心魔
景策抽出负在背后的桃木剑,毫不犹豫向长右斩去。
那长右虽然高大,却异常灵活,一身似是铜皮铁骨,景策的剑芒打在身上,竟是未见半分痕迹。
景策轻轻皱了皱眉头,手中轻捏剑诀,桃木剑携着一往无前之势,再次刺向那为首的长右,似是感觉到这招不同刚刚,那长右也不敢硬抗,闪身想要避开,但却被剑芒笼罩,身上又挨了几下,长右的眼睛一下变得通红。
而在景策身后,忘尘和忘忧也及时跟上,齐同并进杀向另外两只长右。
郑家人早已被惊醒,郑暌护着女儿瑟缩在门后,郑姝偷偷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少年,忍不住红了眼眶。刚刚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她就要死了。
双方的缠斗越来越激烈,那为首的长右显然有些不敌景策,已是节节败退。
长右已不知挨了几下,吃痛的哼唧了几声,转头却仰天对月长吟,那声音如泣如诉,在黑夜里格外瘆人。
景策忽觉得脑袋一昏,这怪物的声音竟然能攻击人的灵识,意志力薄弱者怕是当场就要崩溃。
景策谨守灵台,恢复了些许清明,却在下一秒见那长右闪身向郑姝袭去。
郑姝怎么也没想到那长右会突然攻击她,已是吓得软倒在地,而郑暌已经晕了过去。
此时再催动剑诀已是来不及了,那长右的大掌下去,郑姝定要命丧当场。
来不及思考,景策一个飞身挡在了郑姝面前,肩上硬生生挨了长右一下。
景策只觉得喉间一丝腥甜,深呼吸了两口,压下身子的不适,左手轻捏剑诀,右手桃木剑微微浮动红芒,一缕似有似无的龙吟传来,那平平无奇的桃木剑携风雷之势斩破虚空,劈向为首的长右。
长右长吟一声,双拳用力锤了锤胸口,身体隐隐泛出黑光,欲要和那剑芒相抗,却在触及那剑芒的瞬间,横飞了出去,闷哼一声歪倒在地,显然已是命不久矣。
剩下两只长右见状,着急地叫了两声,却不见同伴有所反应,张口吐出一大片水波,带着为首的长右迅速消失不见了踪影。
忘忧和忘尘不防长右竟然如此机智,见状不对竟然逃跑了,正欲追上去,却被景策叫住。
景策桃木剑杵地,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刚刚挨了长右一爪子,又强行催动消耗灵力巨大的剑招,终是压不住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来。而且那长右的爪子似是有毒,他半边身子都已经麻了。
“景道长!”
“小师叔!”
几人见他情况不妙,忙上前扶住了他,景策惨白着脸色,有气无力地道,“穷寇莫追,附近肯定有他们的窝点,你们莫要莽撞。我在那长右身上打了一道寻踪符,等我休息好了,我们去找他们的老窝。”
忘尘二人见他慌乱之中,还心思如此细腻,如何能不应他。
在郑姝的帮助下,二人扶着景策进了房间,景策此时已经晕了过去。
忘尘二人不敢耽误,赶紧帮他调理内息,又拿出疗伤药给他包扎伤口。
“二位道长,今日辛苦了,你们今日就在寒舍休息吧,我来照顾景道长。”郑姝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轻声对二人道。
忘尘二人想了一下,决定暂时留宿郑家,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二人商量好轮流值守,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此时轮到是忘尘值守,他横剑坐在不远处,听着景策昏迷之时,那一声比一声温柔的轻唤,他再也无法自欺,小师叔他真的动了心思。
作为徒弟,肖想自己的师父,这是大逆不道,也是世俗所不容的。
忘尘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无意之间窥得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但他只能沉默守着这个秘密,但愿不要因此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景策第二日醒来之时,郑姝刚好推门进来,见他已经醒了,脸上溢满了欣喜,“景道长,你终于醒了,你饿不饿?厨房里熬了粥,我给你盛一碗来。”
“哎……不用麻烦……”景策话还未说完,郑姝已经一溜烟跑走了。
忘尘和忘忧知晓醒了,也立即赶了过来,忘忧给他探了探脉,摇头晃脑地道,“不愧是小师叔,体内的妖毒已经清了,这伤也无性命之忧了。”
景策揉了揉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低声道,“我们今日傍晚时分就去寻那怪物的老窝,把他们一网打尽。”
忘忧苦着脸,无奈的道,“小师叔,不用这么拼命吧,虽说你现在无性命之忧,可你也需要休养几日,才能彻底康复。”
“我们早点除掉那些妖怪,这里的百姓也能早一日安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什么大碍的。”景策边说边起身穿上外衫,想要往外走。
“哎……小师叔!”忘尘忙拉住了他,劝道,“我们不急于这一时嘛,昨天你还在劝我们不要莽撞,你这要是着急忙慌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回去如何向师叔祖交代啊。”
闻言景策顿了一下,皱眉坐了回去,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