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奈莎德夫人
厚厚的云层遮盖住午后所有的阳光,在黑暗浓密的古树阴影下行走就令人感到凉飕飕的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树梢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阿芙洛狄忒垂着头,看着从脚边向后走的石子和土壤,出神地想着,直到莱姆斯将她的手牵的更紧了。他们现在的距离很近,几乎是肩贴着肩,这样更不容易在陡峭昏暗的山坡上打滑了。
他那双棕绿色的眼睛全然注视着自己。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阿芙洛狄忒感到自己的心被轻轻敲了一下。
“莱姆斯?”
“什么?”
“看什么呀?”她轻声问,牵着莱姆斯的手轻轻晃了晃。
“只是觉得你应该也意识到了,”像被烫到一样,莱姆斯立刻收回了望着她的视线,“当我们对该做什么毫无头绪的时候,它就自己送上门了——太过巧合了。”
“我的确想到了,”阿芙洛狄忒说,“但我不理解的是…我们哪里露出什么破绽了吗?我感觉我们看起来挺像麻瓜的。”
“除非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莱姆斯平静地说。
阿芙洛狄忒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邓布利多曾对她说过的话。
“你是说他们在这里守护什么?”她问,“可是这样送上门的线索…更像是在引导些什么。”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直到阿芙洛狄忒脚下打了个滑,发出短促的低呼声才令沉默打破。
莱姆斯停了下来,等她攀着自己的胳膊站稳:“这样看来,事情就会更简单了。”
“什么?”
阿芙洛狄忒似乎完全被弄糊涂了,但却并没有提出异议,表情就好像他正在课堂上讲解阴尸一样严肃,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就接受了莱姆斯的说法,而这令他感到有点奇怪。
“在拿到预言球之前,食死徒不会大张旗鼓的行动,如果伏地魔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特别是在人们都在逐渐相信他复活的情况下,他会等着我们自己走进圈套的。”
短暂的沉默。
“我们只有七天时间。”阿芙洛狄忒蹙起眉,“好吧——六天,我们得坐火车回去。”
“这也只是猜测。”
“当然,我知道——”她喃喃地说道,“可是让他们放下警惕的最好办法,不就是踩进圈套里去吗?”
“你说的没错,阿芙洛狄忒,但我们必须考虑周密。”莱姆斯严肃地说。
阿芙洛狄忒点点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听的很认真的模样,但已经在走神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走出那栋房子以后——她就感到一种令人麻木的寒气,胃里像是压着一块巨石那样难受,也总是想起那个只在噩梦中响起的呢喃声。
一旦不在乎脚下的步伐,返回的路程就比清晨走起来短得多,没几步他们就回到了热烘烘的吊死鬼酒馆。前一天被她施过混淆咒的酒馆老板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起码没有在吧台后颠三倒四了。
“嗨,两位,回来的这么早,”酒馆老板热情地向他俩打着招呼,“没什么收获吧?”
阿芙洛狄忒挑了挑眉:“你知道我们干什么去了?”
“都说是来寻亲的,除了里德尔府还能去哪儿。”酒馆老板哼哼了两声,“我说的没错吧?那就是个破房子了,没碰到奈莎德夫人都算你们运气好啦。”
“奈莎德夫人?”阿芙洛狄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显得那样好奇,“你指的是一个很瘦、背总是佝偻着的老太太吗?”
酒馆老板露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怜惜的表情:“你们碰到她了?”
阿芙洛狄忒点点头:“她什么来头,”她迟疑了一下,“看起来脾气很糟糕的模样。”
“她是大汉格顿那边的村民,”他一口喝干杯里的酒,打了个响嗝,继续说:“父母死的早,没什么朋友,嫁过一次人,后来男人好像跟别的女人跑了,她也没再嫁。”
“她是大汉格顿的人,怎么会跑到小汉格顿的破房子来?”
“你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房子里以前住的那户人家的儿子跟流浪汉的女儿跑之前,还有个女友来着吧?”酒馆老板眨了眨眼,“那是奈莎德夫人的老母亲,叫什么塞德利亚、还是塞西莉亚的,死了好多年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阿芙洛狄忒问酒馆老板,“她母亲和里德尔是老情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有人也和你一样纳闷过这回事儿呢,”酒馆老板说,似乎对阿芙洛狄忒的反应非常满意,“他们说奈莎德夫人是里德尔和她母亲偷情生下的,但被那家伙知道以后拿棍子打断半条腿,之后就没人敢传了……哎,我可也不说了,省的惹麻烦,午餐送到哪位的房间里?”
留下门牌号上到二楼,雨珠打在走廊的玻璃上,天空一片灰蒙蒙。黄铜门把手被过堂风吹的很凉。阿芙洛狄忒倚在门框上,看着对卧室施展保温咒的莱姆斯,问道:“你觉得那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