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藏祸心
着大溜子砍去。
限见就要闹出人命来了,急得谢寻山从炕上跳下来,一把抱住毕有方:“你冷静点!”
毕有方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红狮子:“你大侄子差点让人骗去乱葬岗祭祀了,你他娘还能冷静!”
祭……祭祀?
谢大姐都蒙圈了,不是拐卖小孩吗?咋又扯上祭祀了?姜韫头疼得厉害,她把苗刀从毕有方手里卸了下来,说:“一边去!”毕有方偃息旗鼓,窝着火蹲去了墙角。
姜韫把人提了起来,说:“走,带我们去找歪嘴儿!”大
北方的集市很热闹,早摊子还没收到,卖什么的都有,竞然还有卖雪糕的,那雪糕就这样露天放着,旁边放了个钱罐子,摊主人也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还有多久?"姜韫推了把在前面磨磨唧唧的大溜子。“就…就搁前面。”
姜韫总算别开目光了,大溜子暗暗松了口气,这女人太变态,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拔人手指甲盖眼睛都不眨的,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人这么倒霉娶了她。“是不是前面那家?"毕有方眼尖。
姜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巷子拐角处有一家烧烤店,门面很小,立了块红牌子,上面写着:歪嘴烧烤,宵夜,烧烤,烤蚕蛹。厨房窗下的墙壁又油又黑,一看就是老门面了。“是……就是这儿没错。”
话音落下,屋子里传来“咽当”一声巨响,柜子被撞到了。“不好,他想跑!"毕有方话音落下,人已经三步作两步上了台阶,抬脚就踢向厨房的玻璃窗子。
“哗啦”一声,腻黑的玻璃碎片溅落满地。没了窗户的遮挡,姜韫看见,黑漆漆的屋里,依稀闪过一道黑瘦身影,他提起椅子,急促地敲碎了后屋窗。
还真想逃?姜韫绕去右边的巷子堵人。
“哎,咋全走了?“谢寻山懵逼地看着陈嘉义跟阿缚,两人跟屁虫似的,都跟着姜韫去了。
谢寻山是从正门进去的,店里客堂两侧摆了桌子,中间的过道像是很久没清洗过了,鞋底传来的触感,又油又厚。
“你他娘的,有种再跑啊!"毕有方的声音从屋后传了出来。谢寻山就着破碎的屋窗,探头一看,只见姜韫脚下踩了个黑瘦干瘪的男人。他身上穿了件黑油起球的条纹高领毛线衣,下边的裤子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男人弓起瘦弱的脊背,双手紧紧抓着姜韫的鞋头。“呃呃呃………
姜韫抬开腿,男人踉跄着爬起来又要跑,还没跑几步,就被毕有方伸出的腿绊倒了。
毕有方一把揪住男人的油腻稀少的头发:“跑什么?”“就你这残疾样,能跑去哪儿?”
男人听到“残疾”两个字时,瞬间激动起来,他“呃呃呃"地扯着毕有方的袖口,像在控诉。
毕有方皱了皱眉:“他在说什么鬼东西?”“你骂他,他不高兴!"大溜子弱弱地说。毕有方"呵"了一声:“还挺有自尊呵!”她松开男人的头发,嫌恶地擦了擦手:“你问他,他那蚕蛹哪来的?”“呃呃呃呃……
“他说了啥?"毕有方看向大溜子。
大溜子满脸为难:“他……”
眼见毕有方要急眼了,大溜子索性眼睛一闭“他说你们多管闲事,不得好死,天神主不会宽恕你们的,你们全都得死…”毕有方气得冷笑了好几声,她一把提起男人的衣领:“你他…姜韫拍了拍她的肩膀。
毕有方把人放下站在一旁。
姜韫单膝蹲下,给歪脸理了理衣领,语调不疾不徐,问:“你还有个女儿吧?”
歪脸呼吸一滞,他扯着歪嘴:“你……想……干什么?”姜韫挑眉:“原来,你会说话?”
歪嘴又不吱声儿了,只死死地瞪着姜韫,那目光里像是含了千万根刺针。姜韫不慌不忙:“你女儿看起来年纪不大,今年三岁?”“三岁,刚读小学吧?”
“啧,我还没见过三岁的小人蛹呢!”
歪嘴忽然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扯着姜韫的裤角:“你…不许……伤害她!“当然!"姜韫欣然应允,“只要你乖乖的,一字不落得把真相说出来!”歪嘴的手缓缓松开了。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是……你们欺负我!我……我只是报了仇,我……没有做错!”“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
原来,歪嘴刚出生时并不这样,在他十岁那年,他跟着邻居家的孩子下水塘抓螃蟹。
那水塘底下都是淤泥,连大人都不敢轻易下去,加上前一天才了下大暴雨,水位上涨许多,那邻居小孩虎啦吧唧的,直往深的下头去。谁知他一脚踩在淤泥里,整个人直直往下陷,眼见口鼻就要被水淹没了,这会儿四周也没个大人。
歪嘴急得六神无主,想跑回去叫人,可一来一回,要耽误许多时间,等他回来,人只怕早没了。
他咬咬牙,狠狠心,一头跳了下去,潜进水里把人托了上来。谁承想,那邻居小孩把人一踩,就变成歪嘴陷进淤泥了。歪嘴在水里扑腾着,心里期盼着对方上去就找人来救自己。可是他等啊等啊。
等了多久。
他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飘忽,他坚持不住了,泄了气,水“呼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