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请假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慈以漾坐在吊椅上看着窗外树被吹得左右摇晃,枝丫上已经泛黄的树叶被落了满地。
今天连窗外的佣人也很少,应该都放国庆假了。她在楼下坐了一会,打算回房间,可刚站起身手机细微震动。拿起手机一看,是爸爸发来的消息。
自从妈妈死后爸爸很少给她发消息,偶尔会打电话,但每次打来都是问她和陆烬相处得怎么样,说以后都是一家人,让她好好和陆烬相处。但今天发的消息出乎意外的不是。
陆兰在国外的工作很忙,暂时和不能回来结婚,通知延缓结婚了。看见她并没有感受到松口气。
她放下手机,抬头看着三楼。
他们不能结婚,她要延缓变成彻底的结束。一般白天陆烬都在三楼弄着那些标本,所以慈以漾先回房间拿起没有填完的报告,直径就去了画室找他。
还真印证了他上楼前说的话。
无聊了就去三楼找他。
慈以漾进去后,发现落地窗的帘子没有合上。外面墨灰的天乌压压的,树影被风吹得像是印在窗户上的暗纹,室内却安静得仿佛没有人。
只有摆放在橱柜里的复古收音机,在富有情绪地念着一大段,带着很独特的俄译中口音,每一个音调都很富有感情,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力的诉苦。慈以漾听出来了,收音机里面放的是《赌徒》,大一军训结束时的文艺表演,她还上台朗诵过。
而本应该坐在窗边的人,此刻却没有在。
慈以漾进去目光环视一圈,最后在角落的软皮沙发上找到了他。少年侧身躺在上面,高挺的鼻尖深陷得柔软的软枕上,清冷的面容让睡姿也变得淡漠。
她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
先是垂下眼帘仔细打量他几分钟,然后再轻声叫他名字:“陆烬。”陆烬掀开眼皮,入目便她靠得极近的脸。
近得两人的气息都似乎融在了一起。
“陆烬,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往下靠了一寸,不经意拉近距离,刚好能让呼吸轻柔地从他的眉眼拂过。
陆烬喉结轻滚地"嗯'了声,没有躲开,在和她对视。慈以漾垂下的眼睫颤了颤,轻声道:“陆烬,我刚刚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我好像做错了。”
“什么?"他看她的目光很深,深得看见眼神的光,和窗外的墨灰的夜空一样乌沉。
慈以漾拿起报告,认真的和他说:“就是昨天我找你帮忙的那件事,不止要记录时间,还有别的,所以现在还能帮我一次吗?”他闻言动了下眼皮,垂眸扫过她手中的那份报告,手肘懒洋洋地撑起身体。刚要站起身,却被她抓住了手腕。
他漫不经心心地垂眸,看着她纤细手指握住的手腕。指甲修剪圆润,素净的颜色很自然。
这样的一双手很漂亮。
他视线掠过她的手,慢悠悠地落在她的脸上,原本偏柔的腔调变得沙哑:″还要我进浴室吗?″
看似在询问她,实际只动了下眼皮,姿态矜持,没有丝毫要行动的样子。慈以漾当他已经答应了,直接道:“不用,现在就在这里。”“这里?"他头微倾,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这里只是一间空荡的画室,里面没有像浴室那样能遮挡的东西,甚至他的一举一动稍微大力些就会有明显的动静。
在这里,她与他没有一丝能掩藏的东西。
慈以漾点头:“嗯,这次你一边做,我一边记录。”她的话刚说完,眼前的少年就笑了。
陆烬语气温柔得淡淡的:“姐姐是把我当成什么了?”他都没有答应,她便已经提好了要求。
甚至还自觉的将自己的身份摆放在主人的高位上,而他成了囚笼里可以肆意玩虐的仆奴。
慈以漾抿唇,“我…”
虽然她确实把他当做玩物,但不能摆明了说。她还没解释出来,陆烬便反握住了她的手。慈以漾下意识往后抽手,却被他往前一拉,整个人扑在他的胸膛,手中拿着的报告册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声音。
当她再度抬起脸,目光撞进了他幽暗的眼神中,心蓦然一紧,忘记去捡掉在地上的报告册。
少年对她扬起潋滟出蛊惑暗光的狐狸眼,微笑道:“姐姐不用解释,无论你将我当成什么,我都已经帮过姐姐一次了,自然不会吝啬第二次的。”因为室内偏阴郁的暗,所以他本就白的肌肤,因他低颌的动作,被暗红的唇色衬托出病态的苍白。
慈以漾看着他嘴角翘起的弧度,直觉告诉她,他这次没那么好讲话。陆烬含笑地打量她脸上的表情,仿佛好脾性的和她解释:“之前我帮姐姐之后难受了许久,现在姐姐还想要我帮忙,总不能还要我难受吧。”“你什么意思?"她眉心微蹙。
他勾唇,弯下腰伏在她的耳畔,握着她的手按在腰上,声音放得很轻,却刚好轻得能让她听见完整的话。
“我不想自己动手,姐姐想研究,这次自己动手。”慈以漾眼皮猛地跳了两下,下意识低眼看自己的手,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动手的意思是……她要从一开始把他弄起来,还得帮他弄出来?在他噙笑的目光下,慈以漾捡起地上的报告册放在膝盖上,头也不抬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