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授课
许老爷子果然说:
“我都知道了。趁你们还没领证,就这么算了吧,大家场面上不要搞得很难看,好聚好散体体面面的。”
薛怀跃再闭上眼。
不想掉眼泪。
他其实从来没有考虑过和凌舒“散"的可能性。他十八岁以后的人生仿佛是为了一个人的幸福而努力的。
他讲:“对不起。“难为了师父一大把年纪跟着为年轻人的事操心。许老爷子摆了摆手,看着薛怀跃手背上的黑色针头,心疼得叹了又叹。薛怀跃合眼积蓄力量了很久,再用尽力气灼灼地睁开:“师父,如果凌舒最终选择的师兄,他们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也会阻拦吗?”
许老爷子没料到他会问出这般问题。
在许老爷子朴素的价值观里面,一个女孩子,在一对兄弟间来来去去,始终是一件有伤风化的不好的事情。
于是他点了点头。
薛怀跃笑得更虚弱和苍白:
“那我恳求师父,假如凌舒选择了师兄作为最终能给她幸福的人,师父不要阻止他们了吧。”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糊涂话?”
薛怀跃点点头,小小声说:“知道的。”
“以前看你最聪明机灵,怎么现在开始犯浑了?”“阿舒,阿舒实在是个好姑娘。不管怎么样,她应该是幸福着的。”薛怀跃应该是快被烧坏脑子了。下意识觉得凌舒是在和卫光在一起,是在不要他。
那怎么办呢。作为被丢掉的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缓解伤痛。可是他很清楚凌舒要走上一条铺面鲜花的道路。
不管她身边的人是谁。
也是他信誓旦旦跟她保证过的,她永远会得到幸福。许老爷子看他这副痴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就当这话你没说过,我也没听见。”
“求你了师父。求你了。”
薛怀跃说这话的神情就像小时候,求着师父多给他一块糖果,许老爷子以严厉闻名,总对这个最小的弟子不忍心。
见人许久没有作答,薛怀跃急了,径自拔掉了输液针,手背上喷出来了一小束血。
许老爷子被他的举动吓到,以为他是突然间鬼上身了。却见薛怀跃挪动着僵硬疼痛的躯体下了病床,双膝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我只求这一件事……阿舒是个好姑娘,千万千万,不要再阻止她通向幸福了……”
这样的架势摆出来,薛怀跃说的,许老爷子哪里敢不答应。还赶紧叫了护士给他清理伤口,重新打针。许老爷子本身被吓得够呛,一闹腾后,打不敢打骂不敢骂,等薛怀跃的情况安定了,自己个儿怎么来的怎么回薛怀跃倒没那么老实。
一夜没怎么睡,肠胃不难受了,高热还烧得脑子发胀,一整夜真正合眼的时候很少。
反而从一片浆糊的混沌大脑中思考出了点东西来。他是万万要凌舒幸福的。
但是这世界上哪有比他更爱凌舒、更适合凌舒的人呢?卫光即便是赢了,也是靠着初恋哥光环险中取胜,卫光本身不是可以安稳低头跟凌舒过日子的人。不过问题不是很大,薛怀跃是过来人,可以大发慈悲地给卫光做一下岗前培训。
薛怀跃思前想后,天刚蒙蒙亮,便喊来护士拔针,打车直奔卫光下榻的酒店。
他差不多算好了,按照凌舒的性格,不会愿望和卫光这么快过夜,即便是有了什么,凌舒也会回家休息的,他此行既不算是捉奸,也不会下凌舒的面子让她难堪。
薛怀跃把门捶得震天响。
“卫光你开门。"呼喊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卫光宿醉被吵醒,头疼欲裂,差一点就要叫保安了。转念又觉得门外的声音熟悉得紧,顶着鸡窝头蹒跚着去开门。
门外的正是薛怀跃。
宿醉脸和发烧脸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薛怀跃还强忍着身心上的不适给卫光展露了一个颇具风度的正宫笑容。卫光挠头不懂:
“怎么了,是突然间有什么事吗?”
薛怀跃不客气地钻了进来,环视了一圈,试探道:“凌舒走了啊?”
“嗯呢,早走了。"俩人所想的就不是一回事,聊天还能诡异地进行,真当是奇迹。
薛怀跃一咬牙,极力保持着平静,找了茶几旁的沙发正经危坐,摆出商业谈判式的假笑脸。
“师兄,要是论感情上的先来后到,我资历确实不如你。但是说朝夕相处着过日子,我恐怕比你到的早,了解得比你多,我过来人的经验,你还是听听为妙,这样也知道往后该怎么讨凌舒的欢心。”“什么早啊迟啊的,听不懂。"卫光不拘小节地再往床上一歪。薛怀跃拧眉,很不满意卫光的学习态度,吊儿郎当的,怎能在漫长的日日相对中让凌舒舒心顺意呢?
不过薛怀跃没有太纠结于此,准备好了后,自顾自地指点了起来。“凌舒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容易不说话、没胃口吃饭,你千万不能抱着等她自己恢复的心态,会伤身体的,要哄着她说话吃饭,炖好入口的粥、汤,能哄她吃多少是多少,不然会损伤肠胃。她不喜欢做家务,尤其不喜欢做饭,生活上的琐事你别让她操心,她这方面特别没有耐心。有垃圾每天都要及时清理,如果有果皮这种湿垃圾,另外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