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晴
里,便帮了一帮。可即使是那时的他,也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小草竞能长成了骄矜的玫瑰。
他出手将陈炳实和温梦芝都赶了出去。
葬礼结束后,温言找到陆知序道谢。
陆知序凝着小姑娘瘦弱的肩头,温声问了句:“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吗?”
温言抬起头,脸上有泪痕。
“可以吗?”
这还是三天来,陆知序第一次见到小姑娘真的哭出来。他一直担心小姑娘压着自己的情绪,将自己压坏了,这会儿终于释放出来,是好事。
他站到远一点儿的地方,点了根烟:“可以,任何事,都可以。钱也行。”这几天下来,他对小姑娘的背景也有了部分了解。十五岁的孤女,后面怎么活都不知道,或许如果她需要,他可以给她点儿钱。
萍水相逢,为她那瞬间的勇气,也是值得的。谁知道小姑娘摇摇头,对他摊开掌心,里头躺着把钥匙。陆知序甚至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用钥匙开过门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时竞有些捉摸不透小姑娘的想法。
温言看着他,乌黑的眼珠子水润:“我父母亲一-您昨天也看见了,外公的东西我不想落到任何人手上。但我没有能力留住,能不能请您帮我,将房子留下来。”
那套房子是外公最后留下的东西了,她不想被任何人卖掉,但是她一个未成年,后续是不是必须跟着陈炳实或是温梦芝其中一个人走,或者去住福利院她都不知道。
温言完全不确定自己将要在何处落脚。
只好求助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看起来神秘、温和,有一点好心儿,也许会有很多权力的男人。
温言只能求助他。
他会答应吗?这对陌生人来说,应该是件没有任何好处的麻烦事。陆知序吐出口眼圈,在小姑娘无声的倔强里,接过那把钥匙。“还有别的吗?”
他有些寡淡的嗓音落在温言耳中,如闻天籁。这就是答应了。
温言松了口气,抬起眼来,终于多了几分担子卸下后的疲倦:“麻烦您帮我留三年,等我成年后会来找您一-可是我,应该怎么联系您呢。”“京市,陆氏集团,陆知序。”
温言从那一天开始,记住这个名字。
“说好十八岁拿回去的,结果你晚了八年。"陆知序温声说。温言怔怔从陆知序手上接过钥匙:“这才是原本那把?那我手上……”“你那会儿粗心心大意的,天天掉东西。"陆知序老父亲似的嗤笑一声,“怕你弄丢了,给你刻了把新的。”
难怪……
“那风湿贴?”
陆知序:“你以前说过一一如果再回来这里时,还能闻到这个味道就好了。”温言僵住:………我说过吗?”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但又的确像她会说过的话。
将她一手带大的老人家,她当然想尽可能留住那味道。只是就连她自己都不敢想,会有人真的费尽心心思,替她留住八年、十一年,留一个她不知何时回来认领的味道。
她颤了颤眼睫,轻声问:“那要是……我不回来了呢。”陆知序没回答这个假设。
在嘉临的日子过得很快。
陆知序陪她去给外公上了坟后,就先赶回京市了。他在嘉临逗留的时间有些太久,陆氏和京大的项目已经临近动工,他不得不先回去处理一些事。
几天相处下来,温衡实在喜欢这个干爹,抱着他的腿恋恋不舍,眼泪汪汪地甚至想跟着陆知序走。
这还是温言第一次见他这样任性,连她都没办法劝。倒是陆知序蹲下来,和温衡不知说了些什么,小孩儿一下就好了,还像模像样地和陆知序拉钩说保证完成任务。
温言事后追问他,也不肯说。
小心翼翼地说这是他和干爹的秘密。
这么多年,温衡头一次和她有了秘密,温言还有些怅然。而这秘密的始作俑者,分别前还掐着她的下巴,带着点儿警告地命令她:“随时开机、开声音。”
“你可以做任何事,唯独别让我找不到你。”陆知序的语气很沉,话里装满了不信任。
温言眼神闪躲的应了。
她只想快点将这尊大佛哄走。
可等到陆知序真走了,她终于获得久违的自由,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她原以为自己会像出了笼的鸟儿一样到处撒欢,结果六月下旬的嘉临越来越热,要把她都晒蔫了似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整日困在酒店里,都快把温衡呆烦了。
一直等到岳琴从京市带着三张音乐节的票杀过来,才把他们从无尽的酒店地狱里拯救出来。
岳琴来接他们去音乐节。
三人都快到目的地了,岳琴还在意犹未尽:“总统套诶,温小言你怎么突然那么有钱了,虽然才两百多平,但这已经算是嘉临最好的酒店了吧!”“才两百?"温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岳岳阿姨,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那个的岳岳阿姨了。”
温言笑说:“你岳岳阿姨最近追星追得,一定没少开眼界。”有些打趣的话,却一直没等到岳琴回应。
温言扭头去找岳琴,才发现她呆愣在原地,有些夸张地喊:“是开眼界了!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