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
经过比赛的洗礼,傅承博的球感越来越好,无论是运球,还是三步上篮都达到了精准无误。
夕阳下,两个少年身披金色盔甲,热血冲锋,战无不胜,傅承博第一次从窦临渊手里夺过球,起跳,投篮,一气呵成。
窦临渊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说:“好样的。”
本以为傅承博的传奇就此开始,可是天妒英才,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
一天,傅承博在打球的时候意外受伤,到医院做了个检查,却传来别样的噩耗。
“你的身高可能到此就封顶了,这个病传统的名字叫侏儒症,可以通过打针治疗,但是要成为一个职业的篮球运动员,基本是不可能的了。”张医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而又客观地描述道。
傅承博只觉当头一棒,还没缓过神来。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的职业生涯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是吗?”傅承博不敢置信地反问道,表情非常痛苦。
张医生也很无奈地点头。
“医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愿意配合你,打再多的针,我都愿意,我就是想打篮球,而且我也只擅长这个。”傅承博失声痛哭。
对于有的人来说就光是活着,就已尽力。
窦临渊倒是很冷静,搀扶着他的胳膊,低声道:“别这样。”
“哥,我不能打篮球了,不能成为职业选手了,不能跟你并肩作战。”傅承博红着眼睛,声嘶力竭。
窦临渊第一次抱住他,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
“为什么命运要这么对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啊!”傅承博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
窦临渊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抱住他。
“对不起啊!医生,我会好好开导他的。”窦临渊向张医生鞠了个躬,带着傅承博离开。
之后连续好几天,傅承博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呆呆地望着蓝天,出神,白云苍狗,人生如戏。
“吃饭。”窦临渊命令道。
傅承博摇头:“不吃。”
“你到底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窦临渊蹙眉,拧成八字。
傅承博无谓地一笑:“那也不关你事,我都是废人了,没什么利用价值。”
“你什么意思?”窦临渊走过去,拽起他的衣领,问道。
傅承博继续自嘲:“字面意思,哥,没有篮球,活着就没什么意义。”
“医生下了判决书,但是你的人生没有限制,为什么要被医生的话所阻碍?梅西不也查出这个病吗?他不照样坚持梦想吗?你还活着,你怕什么?”窦临渊几乎是尖声喊道,只为了叫醒眼前这个少年。
傅承博只觉讽刺,他摇摇头说:“我哪能跟梅西比,而且篮球和足球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不都是球类吗?”窦临渊拔高了声调说道。
傅承博被窦临渊的气势所镇压,久久说不出话来。
窦临渊的目光依然坚定有力,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我不允许你放弃,如果命运不公,就与他争斗到底!”
傅承博的眼泪像是开了水闸一样,有了释放和宣泄的空间,抬头看天,七彩炫目。
生活不全是灰色,它也会在不经意间流光溢彩,把善良的人带到你的身边。
“哥,我会努力的,哪怕生活给我一次又一次地开玩笑。”
傅承博振作了精神,与命运正面交锋,也积极地配合医生的治疗。
努力真的可以打败身体的缺陷吗?
每次他一想到自己长不高,无法够到篮板的时候,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隐隐刺痛。
诺大的操场成为了他奔跑的原野,一次又一次地弹跳,只为了长高那一分一毫,数万个俯卧撑,练出惊人臂力,来弥补身高不足的欠缺。
第二次治疗结束,傅承博满怀期待地去拿报告,走进医生办公室,可是很遗憾,没有能出现奇迹。
比起第一次的崩溃,声嘶力竭,傅承博坦然了很多,更多的是迷茫、困惑,不知所措。
走出医生办公室,窦临渊也是一句话也不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
“哥,不然我还是读书,以后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吧!”傅承博眼里的光消亡了,徒留一份沧桑。
窦临渊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他说:“先吃饭。”
热气腾腾的葱油拌面,香气扑鼻,在此刻却没有了魅力。
“还记得你为什么逃出那个家吗?”窦临渊用筷子卷着面条,抬头看他。
傅承博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我不想禁锢在那里,我想看到更大的世界,认识更多优秀的人,最重要的是我喜欢运动。”
“嗯,每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你做这件事的初心,人一旦有了初心,就不会迷路。”窦临渊很是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