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再报恩也不迟。可若为了报恩,将后半辈子一并送去,在民女看来,并不理智。”
平阳长公主不料她如此回复,倒是眼前一亮,不过仍没改对她的印象,“方才我见看台热闹,试问薛姑娘与顾将军是什么关系?”
薛玉棠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与顾将军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平阳长公主神色异样,默了片刻,问道:“那你可见过他父母?他父亲是……?”
不知是否有错觉,薛玉棠竟感觉长公主有几分期待,“顾将军父母早亡,所以我的印象也很模糊,依稀记得他性子冷淡,不苟言笑,常帮顾姨抓药打下手,医术虽比不得顾姨,但应付一些小病小伤,不在话下。”
“竟是大夫?”
平阳长公主小声说道,眼眸暗了几分了。
她还在奢望什么?二十三年了,竟还抱有一丝幻想。
薛玉棠:“说起来顾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正是如此,家父家母将父母双亡的阿璋接回薛家,抚养长大,此次我来京城求医,便暂住在顾府,幸而顾将军不觉叨扰。”
“是不觉叨扰,还是乐此不疲?”平阳长公主轻轻一笑,语气不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薛姑娘真觉这是单纯的手足情?”
薛玉棠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眉头轻轻皱起。
“薛姑娘受我儿之邀,若真心来玩,庄中自当盛情款待,可若另有所图,便带着你的画具,恕不远送。”
平阳长公主冷睇一眼,拂袖离开。
她最不喜的,便是心思不纯之人。
*
暮色已至,薛玉棠伏在案几上,枕着手臂,脸色酡红,晃动杯中的果子酒,馥郁清甜的酒香萦绕鼻翼。
素琴将窗户压低,拾起地上披风,搭在她肩上,劝道:“姑娘不擅酒力,身子又弱,再喝就醉了,明日定要头疼。”
薛玉棠仰头将杯中的果酒喝完,辛辣而刺激,呛得她伏在案上咳嗽,双颊绯红,迷离的双眸溢出泪花。
她酒量差,几乎不饮酒,回府时心里闷堵,路过酒坊破天荒买了最烈的果子酒。
果真是好酒,薛玉棠饮完一壶已是醉眼迷离,趴着手臂呜咽哭泣,嘴里含糊不清。
素琴俯身去哄,才断断续续听清她小声呜咽的话。
“怎样引起轩然大波呢?”
“可我就只会画画啊。”
“我对他无意,不是坏人,干嘛赶我走。”
薛玉棠泪眼婆娑,伸手去拿案头的酒壶,在耳边晃了晃,听见一点响动,痴痴笑着往唇边送。
“哎呦,您不能再喝了。”
素琴去夺酒壶,薛玉棠嗔哼一声,瘪嘴哭泣,把酒壶往怀里护,“你是我的丫鬟,怎么也学会欺负我了。”
素琴的手悬在空中,左右这一壶酒没多少了,拭去她脸颊的泪,哄道:“姑娘喝完,咱就歇下了啊。”
薛玉棠偏过头去,索性就着酒壶喝。
素琴无奈叹息,将足边的空酒壶拿走,去屋外打洗漱热水。
姑娘高高兴兴去的马球场,也不知长公主说了什么,姑娘回来闷闷的,竟喝起了酒。
薛玉棠晃了晃酒壶,一滴酒也倒不出来。
她皱眉,抱着空酒壶痴痴趴在案上小声哭泣,借酒消愁,可怎么喝完更伤心了。
假使那事不会连累顾如璋,她早就告知他了,何必藏得如此辛苦,甚至转投他人。
感觉手里的酒壶要被拿走了,薛玉棠嗔声不放,梨花带雨的脸庞抬起,泪眼模糊的视线映入张俊朗的脸。
刚提了一句,他就找来了梦里。
“阿璋…”
薛玉棠语调挤慢,单手托着晕乎乎的头看他,动作迟缓地眨了眨眼睛,湿漉漉的睫毛颤动,宛如柔软的羽毛,轻刷他心尖。
顾如璋喉结轻轻滑动,握住纤细手腕,去拿空酒壶。
“不要。”薛玉棠摇头嗔怨,与他抢了一阵,还是没有抢赢,气得脸贴桌案。
“好了,别哭了,喝这个。”顾如璋在她身边席地而坐,扶她起身靠在臂弯,曲指拭去眼泪,将水杯递到唇边。
薛玉棠尝了尝,甜甜的,好喝。
“什么呀?”她眨了眨眼睛,迷糊问道。
“花蜜甜水。”
顾如璋拭去唇角水渍,指腹不禁停留在娇艳柔软的唇上。
脂粉香夹杂着甜酒香,越发勾人。
倏地,他指腹下压,触到贝齿,两人皆是一愣,女子水雾朦胧的眼睛直直看着他,桃腮粉颈,醉眼如丝。
顾如璋腹间涌动灼热,呼吸变得紊乱沉重,低头吻上她湿漉漉的眼睑,舔了舔颤栗的长睫,她另一边颤动的眼睫轻刷俊朗的面庞,纤指攥着他的衣袖。
薛玉棠稍稍推开他,酒气氤氲的眼望着他,喃喃道:“倘若我们的关系不好,那就太好啦……”
就能肆无忌惮地利用,没有如任何负担。
话音刚落,顾如璋脸色骤沉,遏住女子下颌,俯身吻住娇艳的唇,缠裹唇腔的气息。
浓浓的怒气过后,缠绵缱绻,追着她躲避的舌。
遏住她下颌的掌完后挪,托着她的后颈。
薛玉棠被吻得迷糊,逐渐喘不过气,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