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魂魄人人想要，可是只有晷纵师才可掌控驱使，就算摆在凡人面前，也只能是出手未取身先死，留取妄心照奈何。

不是所有强扭的瓜都能咽下去。

众族人，开始三三两两低语着，议论纷纷的声音不断传来。

予道先催促：“丫头，你快接着说。”

予不染想到一些细微之处，听到族长叫她，不由得一愣，赶紧接着说道：“刚开始我并没反应过来，我似乎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那感觉就像，不是我握住它，而是它选择了我一样。”

她盯着自己的手，回忆着自己在龙池时握着匕首时的感受。

“感知它存在的瞬间自匕首中发出一道紫光，太过意外还没等我看清手中的东西，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拉出龙池，跃出池面后就看到这位公子在一团雷电中现身，就在他同时握住了这把匕首的时候，我感觉无数道雷电穿透身体，那滋味要是让我再来一次，我宁可从这龙泉跳下去。”予不染一屁股坐在贺若纤尘身边。

予不染低下头有些郁闷的抄起一把‘冰坨子’凌乱的墨发在手中把玩，浓密僵润的散发在茶茳指尖穿过，冰凉顺滑。

“当时据我观察，他灵力尽失，根本抵不住这天雷，已是垂死边缘，我给他输送神力希望他能恢复神智，却差点被吸干，身在其中的痛苦就像……相比之下龙池的折磨就像是挠痒痒一样。后来随着一道蓝色光晕自他体内而出，他就醒了，便不再吸取我的神力，痛苦也随之结束，反而觉得身体舒爽极了。”回忆当时予不染虽然心有余悸，那感觉就像把你的血肉搅碎一样，但是痛苦结束后从灵魂中喷涌而出的叫嚣着就是爽，从没有过的幸福感把她送上云端，那一刻像是看见天空以外的万里星河。

众人看着予不染声情并茂的描绘当时的情景，被她都给带动起来了，似乎那一幕都是亲眼所见一般，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她一人在说。

予不染半晌未说话，回味着当时的感觉，三长老予婧也是听得入神，紧忙说到：“然后呢？”

予不染若有所思：“然后，我们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天上就砸下来一个火球，我怕砸进龙池，毁了龙族，断了传承，就……跟他合力，将火球推出龙池，但火球落地后，却没想到冰雷灵气蔓延，雷电大作，有族人躲闪不及被冰封，是这位公子将这一大团又是冰又是雷的给收了，若放任不管，冰雷灵气的蔓延范围暂时不清楚，但我想没有他，整个龙族都会被冰封，想来无人能抵得住，如果龙族结界抵挡不住怕是会祸延其他地方。”予不染眼神肯定，微微点头强调着自己的判断，并看向予道先，表示自己已经倒豆子倒的一颗未剩。

对于两人打赌之事只字未提。

此时此刻众人都跟着予不染说的话心中动容。如果少年没有出现，会发生什么？如果龙族结界被打破，又有多少生灵在劫难逃？浮想联翩的终究是幻想，毕竟众人此刻还能站在此处讨论。而空灵峡谷以外依旧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唯一遭罪的便是躺在地上，差点奉为神明，供人瞻仰的贺若纤尘。

予道先消化着予不染的话，自言自语道：“现世的匕首，突然出现的少年，异常的天雷，还有这个怪异的火球，是巧合吗？”

他背手而立，望着少年出神，眸色深沉，似乎又有话要说，却总是一再斟酌从何说起，索性闭口不谈，又仔仔细细观察一下少年后，眼神闪过一丝说不清的神色。

身后众人也都不在低语，像是等待着族长为众人解惑。

而予道先并未说出众人等待的答案，凝望片刻，他来到予不染身前：“染染，全族性命于一瞬而生，全因这少年舍命相救，这份天恩，无以为报，纵使倾尽我族人性命换他生息也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