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寻找突破口

盖尔觉得无聊，妮娜一口就答应了，在DIO没给她任何实质性承诺的情况下。

现在的小姑娘真好骗。

当初DIO招她的时候好歹还帮她掘了个坟呐。

见ANLE搓着手掌，似乎蠢蠢欲动，DIO看了盖尔一眼。

“唔。”盖尔收回替身，背手掰起手指头，目移天花板。

“不过。”妮娜小声补充，“要我男朋友答应才行。”

“噢？你还有男朋友？”

妮娜低下头，“毕竟像您一样想把我从这里买走的男人不少呢，我之所以长期呆在这，和他有很大关系。”

“这简单，你叫他来，我帮你杀了他。”肉芽退回DIO的发丝里，他站起身，弯腰捏起盖尔的手，若无其事般把玩起她刚涂了翠绿色甲油的手指以及食指上由他亲手佩戴的祖母绿戒指。

妮娜的眼神突然暗下来，她摊开手，手掌上空空如也，“他一直都在这里，不然之前也没办法阻止我被人买走了。”

DIO的手一顿，猛得看向盖尔。

盖尔感觉背后冒凉气。她释放替身能力了吗？可ANLE什么异常都没感应到啊。

一恍神的功夫，DIO已经掐着妮娜的脖子将她举起。

“了不起的替身。居然连【世界】都能瞒过。”DIO似笑非笑，手上却青筋暴起，满头的肉芽如同美杜莎的毒蛇般围着手下的女孩飞舞，“如果你不想死得太难看的话，立刻让他来。”

妮娜的脖颈处传来骨骼移位的脆响，她扒着DIO的手臂，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阻止不了他的......咳......他的替身已经进入到她体内，如果你，杀了他，她也会死。”

“谁在跟你说这事了。”DIO手指握得更紧，噼里啪啦的断裂声从手中炸开来，“比街边的狗屎还要下贱的人类。你们居然，用那比青蛙小便还下流的替身在本DIO的眼皮底下做出愚弄本DIO的事。”

一旁不明所以的盖尔有些震撼地捂住了嘴，这好像是她认识DIO以来听到的他说过的最粗俗的话语，还一次性涉及到了两种排泄物。

甚至连口音都变了。从端着的贵族腔变成了伦敦东区的残破音调......他绝对在伦敦东区的贫民窟呆过。

嘶。

DIO没有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几条肉芽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钻进了妮娜的额头，但与盖尔想象中的不同的是，那些肉芽并没有直接入侵她的大脑，而是啃住她的皮肤，向外撕咬着拉扯着，掀掉了妮娜的脸皮。

就算是狐妖的画皮，这么美丽的皮囊就这样毁掉也是蛮可惜的。

展现在他们眼前，一直藏于伪装之下的，是一张发了腮的，满脸横肉的脸，因为被掐着脖子而口吐白沫翻着白眼的脸。

DIO露出两颗尖牙，“你男朋友知道你的真面目么，''妮娜''？”

妮娜已经昏死过去，那几根肉芽顺势钻入她的额头，如同操控发条木偶一般操控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门外座机走去。

DIO下达命令，“现在，去把他叫来。”

“是，DIO大人。”

与此同时，盖尔突然感到视线有些模糊。

她在DIO和妮娜身上看到了左右摇摆的重影。

不光如此，似乎四肢也有些麻木，像是血液循环不畅般，使不上劲。

模糊中他看见那个一身黄的高大身影向着她走来，低头凑近她的脸。

“已经开始了么。”DIO一手叉腰，一手捏着盖尔的下巴，冲她喊话，“喂，能听清我说话吗？”

“唔...唔？”

“没用没用。你这不死的诅咒，除了让你能苟延残喘活着还能做什么。”

盖尔耳边嗡嗡的，只觉得几声魔性的“没用”在自己脑子里循环。

她中替身攻击了吗？

啊，原来是中替身攻击了。

“还能自己走么？”DIO的声音竟然自带回音。

“可，可以。”

盖尔说着，便腿脚一瘫，栽倒在了地上。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意识清醒了一些，只是脑袋剧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大脑。

她抬头，看见ANLE在对着她流泪，一滴滴虚幻的红色液体落在她额头上，命令她大脑的细胞不断再生。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千年前被砍头的时候。ANLE的诅咒就是这样，诅咒她活着，但不诅咒她愈合伤口，只有到了危及性命的时候，这个替身才会出来掉眼泪。只要它在流泪，她就没有办法死去。

盖尔明白了，那是一个小到可以进入人体内的替身，具有高超的藏匿技能，所以能躲过ANLE的追踪。

现在那个替身应该在她脑内啃食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