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对蓉珠道:“春花宴上也是个机会,我们再来做一笔交易……”
蓉珠原本正静静听着她说话,面对着梅花亭下的甬路,两句话过后,脸色却蓦地一变,无比难看。
傅蓉微敏感地闭上嘴,扭头顺着她的方向望去。
花吟婉不知何时站在下面,手里抱着一件石榴缎的披风,正抬头望着她们俩。
亭中内外的距离倒不至于让花吟婉把她们说的话都听去。
但此情景,猜也知道,两位姑娘没商量什么好事。
蓉珠见了花吟婉就像见了鬼。
傅蓉微也很头痛的按了按额角。
蓉珠慌不择路地跑了。
梅花亭里瑟瑟的风撩起寒意,花吟婉弱柳扶风般的走上来,将柔软暖和的披风搭在她的身上。
花吟婉满目担忧地望着她:“蓉微,我说让你别做傻事,你怎么不听呢?”
傅蓉微不敢去直视那双眼睛里的温柔。
她知道,花吟婉身上的那些柔软,都是岁月用刀一片一片割下来的血肉,好不容易愈合结痂,再生生拨开,露出其中的疤痕,轻轻一揉搓,便仿佛要沁出血珠一样。
花吟婉蹲在傅蓉微的面前,抓住她的手:“你让她去帮你做什么了?”
傅蓉微不说话。
花吟婉有些急:“蓉微,你告诉姨娘,你想要什么,姨娘也一样可以帮你的!”
傅蓉微耳朵里充斥着她的急切,有几分不是东西的想:花吟婉此刻的心疼……到底有几分是为了我?又有几分是为了她亲生女儿呢?
花吟婉怎么可能不疼她的亲生女儿。
哪怕生下来一日未曾见过,那也是她十月怀胎辛苦诞下的骨血。
傅蓉微抖露出半句实话:“今年蕊珠长公主的春花宴,我也想去,所以请大姐姐帮我。”
花吟婉听这句话不像是撒谎。
凝望了她半天,松下一口气。
能说句话,就比什么都不强。
她笑了笑:“你就为了这个啊!”
傅蓉微掩盖好心情,仰头直视花吟婉,道:“姨娘,我再听说夫人想把我配小厮,我若再不替自己谋划,便真要遂她的愿了。”
花吟婉脸色也不好看:“好歹毒的心啊……”她抚着傅蓉微的头,安慰道:“不会的,姨娘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别担心,交给我。”
傅蓉微心不在焉的,被花吟婉牵着小手,回到了云兰苑。
一整天,傅蓉微都没见到花吟婉的身影。
花吟婉将她送回房间里,便不见了,傅蓉微起初心里在想事情,没注意这茬,到了傍晚时分,出门见院子里静悄悄的,才发现不对,竟然连钟嬷嬷都不在。
傅蓉微在云兰苑的各个房间里转了一圈,心里越发的不安宁。
有心想出去找,推门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见天色将晚,又怕自己万一走岔了路,等不到花吟婉回来。便捧着手炉在门槛坐下了,静下心等。
再晚一些,到了该传膳的时间。
西面的晚霞一寸一寸的黯淡下来,被弥漫的夜色吞噬。
钟嬷嬷回来了。
可她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钟嬷嬷一身粗布衣裙小跑着从正院的方向回来,老远就挥着手帕,招呼傅蓉微:“姑娘,三姑娘,怎坐在外头吹风呢,快回屋洗漱,奴才伺候您梳妆……”到了近前,钟嬷嬷脸上的喜色十分明显,在傅蓉微耳边笑道:“侯爷今晚到我们云兰苑里,你好好准备,有什么心愿今晚就说,可别辜负了姨娘的一片苦心哪。”
花吟婉又去找侯爷了。
傅蓉微愣愣地被钟嬷嬷拉扯起来,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就为了她那一句想去花宴。
花吟婉说她有办法,可是傅蓉微没当回事。花吟婉的办法就是忍着委屈和难过,撕了自己心底的伤口,再去找那个男人。
可是钟嬷嬷很开心,她瞧见傅蓉微苦大仇深的脸色,很不理解:“姑娘,难道你不开心?”
傅蓉微道:“姨娘不开心,我怎么可能开心?”
钟嬷嬷叹了口气,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却改了另一句话:“好姑娘,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傅蓉微在钟嬷嬷的伺候下,洗了头脸,换上了一身旧衣。
衣裳虽旧,却干净,煮得发白的棉布,在风中一展就是一朵柔软的小白花。
男人就喜欢这个。
钟嬷嬷给傅蓉微梳头,忍不住又絮叨:“姑娘,别难过啊。老奴和你姨娘两个,这辈子都困死在这院里了,相依为命到老死,但是你不一样啊,你是这府里的小姐,是侯爷的亲生女儿,你也就在我们这暂住个十来年,你姨娘说什么,也得把你好好捧着,将来找个会疼人的好男子,咱不求大富大贵,但你要一生美满……”
傅蓉微眼睛里毫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