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帘动
第20章风帘动
“不要!”姜嘉茉咬在他的手掌骨节上。
她瓷白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粉:“你这个人好不讲道理,吃醋吃到他的头上。”
她颤抖抹眼泪,眼睑像桃花片:“我不想联系他。”男人青筋嶙峋的臂弯,汇聚了一泊她的眼泪。姜嘉茉抖着嘴唇,“我和陈景寅是拍摄过那种片,但当时都是他单方面对我发情。”
她白皮肤颤着,尝试着蜷缩起来:“我不想再回忆起来了。”姜嘉茉渴求他把自己狠狠搂紧:“主人抱。”她心底微微酸楚,自我推荐道:“我很软,很好抱的。”她贪婪地往他怀里钻,无耻地吻他,饥渴地讨好他。姜嘉茉含含糊糊地嘟囔着:“只要不给他打电话,可以被你弄坏掉。”裴京聿任她施为。
他不着情绪,薄情地撩起眼皮看她。
他松垮地放开桎梏她的虎口,没有其他的反应了。一瞬间,姜嘉茉只想洗涤自己的恐惧和酸楚:“我不怕疼,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完全忘记了小腹里的胎儿。
姜嘉茉疯狂又虔诚地吻他,像教徒献祭:“我们做吧。我不愿意想起这件事,求你了,帮我忘掉。”
裴京聿要求她摁下去,给这个人打电话。
她不愿意这么做,于是忤逆他,想发泄似的糟蹋自己。让他用更激烈的欲求,消弭陈景寅的记忆。裴京聿像一尊玉砌的雕像。
他用一种静止的冷酷眼神瞧她。
他迷人地笑了,用惹她爱慕的语气,近乎宽宥地说:“姜满,你宁愿我克制不住把你操流产,也不想给这个人打电话,是吗?”裴京聿浑身都是疏离冷淡的劲儿。
男人的眉眼匿藏在经文书架的阴影中,肃冷,死寂。她看不真切他的情绪。
裴京聿散漫探出长指,掌心抵住她的脖颈,指节搭在她的红唇边。“就这么红口白牙,说被我弄坏?”
姜嘉茉以为他真打算继续,顺从地闭上眼睛。就着这个动作。
姜嘉茉之前防备蜷缩,瑟瑟发抖的姿势,被他柔情又强势地打开。裴京聿的手滑下来,分别桎梏住她的腕骨,长腿把她的膝盖压住。男人一点点拆分她的拧巴状态,像剥开蝴蝶的蛹。他像是履行一场围猎:“乖女孩儿,别怕。”姜嘉茉怯怯地颤抖着,期待他即将带来的疼痛。宛如浮游生物,遇到悬停在头顶的鲸鱼。
灯光被他的阴影,彻底掩盖住了。
裴京聿眼睛深邃,静谧地瞧着她。
他的黑色发梢垂落:“你恐惧到想要自毁,用性来遗忘伤害?”男人冷白的胸膛上,被她抓破的血痕,像天价瓷器上的一绺红丝带,贵气逼人。
“我当然可以满足你,把你囚在床上,逼你陪我不停地做。”他薄唇微弯,恶劣地笑。
虽然在笑,但是让她不寒而栗。
裴京聿:“反正是帮你治病。你还必须感激我,求我施舍给你一点儿温情。”
半响,姜嘉茉才缓慢地睁开眼:“你不要吓我。”她的神经冰火交煎,不知所措的望向上方的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姜嘉茉感觉自己很像召唤恶魔的邪徒,病态狂热地期待即将发生的一切。她却又无端深深恐惧。
裴京聿抵住她的额角,就着居高临下的状态。他怜惜似地吻她,“你就打算这样逃避下去,不愿意面对么?”他折磨她的唇,叼着蹂躏:“嗯?选一种。真想在床上躲一辈子?”裴京聿说完就撤走,他把手机搁在她枕头旁。男人把单手撑在脑袋后面。
他闲适地仰面躺下来,似乎并不作兴干涉她的抉择。就恍若,刚才危险到说把她困在床上,操到流产的人,根本不是他。姜嘉茉手掌捏了一点白床单,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吊坠小羊,无辜极了,像她一样失魂落魄,躺在那个人的床上。姜嘉茉撑起身。
她猛然想起另一种走捷径的选择!
姜嘉茉眼睫上挂着泪。
她得逞似的,速度飞快,从枕头上把手机抢过来。姜嘉茉没有摁下拨打键。
她长按后,把这个号码径直删除了。
联系人的地方空了一行。
姜嘉茉庆幸地漾起笑来,空中楼阁般的喜悦:“我早就该把这个号码删掉了。”
裴京聿侧过脸瞧她。
他漆黑的眼瞳在光下,像鉴定不出成分的贵金属。他搁在耳际的指骨泛白,浮出一抹笑,寡淡的:“没鉴定这个人是否空号,就把他删了,日后不后悔吗。”
姜嘉茉倔强且嘴硬:“我只需要留住想留住的人,像这个人就是需要摒弃的无用社交。”
“我和他根本就没感情!有你还不够吗。”她像专业的演员一样,压制惶惑和喜悦,精细地控制表情:“为什么会后悔呀。”
姜嘉茉想,陈景寅是否空号,和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她向钦慕了十年的男人求了婚。
她和他同床共枕,被他抱在怀里亲吻。
姜嘉茉不明白,为什么需要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左右情绪。裴京聿笑了。
他的笑容不到眼底。
就像神明不仁,静观凡人在末日的天罚受难。他私下为她做过的事,宛如一泓经历过暴雨和海难的船只,在万米洋流下孤寂又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