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随爹了呢?
东方既白一睡便从黎明睡到黄昏,醒的时候李心月过来看她,“就算是我,当初怀着寒衣的时候也没有挺着个大肚子,大半夜提剑出去砍人的,往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现在感觉如何?”
“困。”东方既白没精打采地回道。
“困也还是别睡了,醒醒神。”李心月递来黄老御医给的冰片,“这会儿再睡,不到半夜就会醒,又要睡不着了。”
东方既白接过来道了谢,看着外面灰暗的天,“外面怎么样了?”
“你们夫妻俩都躺着,我哪有精力出门去,你若想知道,我叫个人给你回话。”李心月起身出去,不一会暮初就进来了。
“见过王妃。”
见来的人是他,东方既白便问了萧若风的情况,暮初指了指隔壁,“属下刚从殿下那儿来呢,殿下也让属下问王妃如何。”
“就是夜里没睡白天特别困罢了,不碍事。”东方既白揉了揉作痛的额头。
以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暮初替萧若风放了放心,又道:“殿下服了四帖药已经退热,这会儿精神已经好多了,怕过病气给您才没亲自过来。”
说完,他便开始汇报今日天启城的动静,“五大监的死目前还没有人发现,不过有心人或许已经开始调查五大监为何整日不见踪影。昨夜殿下的意思是能拖就拖,属下找了四个人假扮他们的模样暂时糊弄着,现在陛下卧病不理朝政,应当是能应付一阵的。”
再就是景玉王府了,暮初回禀时的神色颇为复杂,他得知景玉王爷想趁自家王爷不在暗害王妃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想不通那位为什么要害王妃,昨夜自家的王爷那一脸心如死灰的模样看得他额角突突狂跳,生怕主子一时想不开。
“景玉王府昨夜遭了匪贼。”暮初抬头悄悄看了眼面前靠坐在床头直达哈欠的匪贼本贼,“王府主院的侍卫全被灭了口,主院书房里的东西连同地砖全都碎了,景玉王爷被人吊在房梁上淋了一夜的雨,管家带人把他救下来的时候已经烧糊涂了。”
他暗搓搓地搓了搓手,补充道:“比咱王爷烧得还凶,午后收到的消息,人还没醒呢。”
东方既白瞥了他一眼,暮初嘿嘿一笑,随后稍稍收敛幸灾乐祸的语气,继续道:“不过这事闹得挺大的,太师董祝责令刑部、京兆尹和大理寺的人上门调查,也不知道最后会查出什么来。”
之前青王府被烧了,其他王爷皇子的府上接连失窃,风波还没过去,景玉王府忽然遭此横祸,足以让朝野震动,纷纷揣测是不是有什么萧家的仇人寻上门,才如此针对萧氏皇子。
“哦对了,为了不叫其他人疑心,殿下叫咱们府里的人把那几具天外天高手的尸体送到大理寺去了,就说昨夜也有贼想闯琅琊王府,不过被王妃您杀了。”暮初憨厚一笑,“大理寺的几位大人想上门查案,留在王府里的人以王妃您动了胎气为由闭门谢客,等属下回头写个口供,下回他们想见您了解情况的时候,您照着背就是了。”
“嗯。”东方既白淡淡地应了声。
暮初眼珠滴溜溜一转,试探着开口:“王妃,那霜却……”
蓝灰色的眸子斜睨了过来。
暮初顶着她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殿下吩咐过霜却,旁的事情可以不报,涉及王妃您的安危不论大小都要及时禀报。这次的事情变成这样,霜却心里不好受,他已经去领过罚了,一百军棍一棍都不少,但这事分不了对错,还请王妃看在霜却往日伺候的情分上,原谅他这一回罢。”
说着,他跪下来向东方既白磕了个头。
她微微扯了下唇,“你们又不是我的人,该如何不是我说了算的。”
暮初苦哈哈地抬起头来,就算他们是殿下的人,可殿下不是听王妃的嘛,是谁的人有区别吗?
东方既白撇开眼,有点看不下去他委屈巴巴的表情,“随便。”
暮初顿时喜笑颜开,麻溜地又磕了个头,“多谢王妃!”
萧若风病着,东方既白又是一个待产的孕妇,一直借住在雷苑不好,歇过一夜之后次日一早便套了马车回自家王府去了。
当然,打的是李心月带着女儿去探望琅琊王妃的名头。
马车一路驶进琅琊王府,到了主院附近,大白雕就憋不住从马车飞了出去,啾啾啾啾叫得欢唱,一道道矫健的身影从屋里蹿了出来,暮初跳下去把它们往边上赶了赶,先出来的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看见那一张张毛脸倒也不怕,跳到地上绕着它们走了几圈,早就知道萧家叔叔家里养了白老虎和大狮子,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
李心月在女儿之后下车,落地转身把东方既白慢慢扶了下来,萧若风最后出现,迎着湖面上掠来的晨风忍不住咳了咳。
东方既白看着他略略皱眉,镇西侯的队伍还要三五日才进京,他指不定身体好一点就要悄悄离京去和他们汇合,到时又是昼夜不停地赶路,病情岂不是会加重?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