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
顾探微手里拎着给如烟的礼物,正走在去翠红院的路上,回想刚才游曳在他那一群下属面前的表现,她不禁一个人噗嗤笑出声来。
一个时辰之前,她被李游曳从严熹处拉走,没走多久,便遇着一群羽卫司的武官,见李游曳拉着一个姑娘的手,那群男人都一脸震惊又好奇的眼神盯着两人看,许是怕被李游曳责骂,他们也只敢扯动脸上一些表情,问话却是不敢的。
原来李游曳先前带着他们出来办事之时,偶然看到和严熹走在一起的顾探微,他便离开一会儿去找她,谁知回来拉着顾探微手走着的时候,却刚好被他们看到,而那些人也是第一次见他和一个姑娘在一起,还拉着手,内心的疑问和好奇自然是千千万的。
李游曳继续带他们去办事,而顾探微则一个人回家,回家后立马带着特意为如烟备好的礼物,打算去看她。
顾探微来到翠红院,风妈妈老远就挥着手帕向她打招呼,然后带着无比灿烂的笑脸向她走来,噼里啪啦先问了她一通话,好一阵寒暄后,顾探微才终于有机会提到如烟。
“如烟病了,躺屋里休息呢,这会儿啊估摸着在睡觉。”风妈妈说道。
顾探微着急道:“如烟病了?严重吗?她是哪里不舒服?”
凤妈妈微笑道:“没什么大碍,就是风寒,休息两天就好。”
顾探微听罢,心下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她别过风妈妈就急急往后院走去。
走到如烟屋子门口,她刻意放缓了脚步,轻声走进去,怕打扰她休息。
“顾姑娘,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正拿着鸡毛掸子往外走的小棠见了她,惊讶着说道。
“昨日刚来的,如烟呢?她还好吧?”顾探微停下脚步轻声在小棠身边问道。
小棠用手指了指卧房里面,说了句:“在床上躺着呢,不知睡着没有,你去瞧瞧吧!想来顾姑娘也一定很挂念我们姑娘。”
顾探微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都给了小棠,告诉她那是给如烟带的礼物,然后就一个人蹑手蹑脚进了卧房。
暗红色的帐子敞开绑在左右两边的床柱上,柳如烟正背对着她躺在湘妃色的罗衾里,披散着头发。她轻轻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想就这样安静看看她。
突然,柳如烟翻了个身,她看到坐在床沿边的顾探微,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把眼睛闭上又睁开,声音哑哑道了句:“探微,你什么时候来的?”然后就急切地想坐起身来。
顾探微赶紧用手扶住她肩膀让她不要起来,但柳如烟不听她的话,执意要坐起来。
“是不是我扰了你睡觉?”顾探微问道。
柳如烟摇了摇头,一张憔悴且惨白的脸上露出十分的笑意,回道:“我本就未入睡,而且你来了,我不知多欢喜呢,现在就想跟你好好说说话。”
柳如烟把手伸出罗衾,顾探微顺势拉住她的手,两人就这样坐在床上,相对而视。
顾探微望着她不施粉黛的病怏怏的脸,那是一张比平时更加惹人怜爱的脸,柳如烟身子靠在床上,像是一点力也没似的,薄薄的身子裹在罗衾里,“如烟,你瘦了!”顾探微关切着道了句。
“这几日我不怎么吃得下饭,大概就是这样瘦的吧!”柳如烟说完这句话就用手帕捂着脸,咳嗽了好几声。
“你没事吧?你这风寒,我看怎么也不见好?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看。”顾探微说道。柳如烟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大概是门外的小棠听到了咳嗽声,她现下正端着汤药往屋里走来,顾探微赶紧走开,小棠便服侍柳如烟喝了药。
她喝完药,擦了擦嘴,皱着眉头对两人说道:“这药真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小棠一字一字认真说道,顾探微也附和道:“你要乖乖吃药,病才能快点好!”
柳如烟听了两人的话,不禁笑了起来,眼睛弯弯说道:“你们俩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哄呢?我只说这药苦了点,也没说不喝这药啊,瞧把你们急得!”
小棠听罢开心道:“姑娘笑了,有力气笑说明你这身子确实好了不少,不过嘛,这里面也有顾姑娘的功劳,姑娘见了顾姑娘不知多开心呢!这病啊自然就好得快。”她说完话,便把汤药碗端了出去。
顾探微又坐到她床边,说起分别许久以来的事,柳如烟指着不远处的木架说道,她这么些日子来给她写的信都放在那里,她没事就拿起来读了又读。
“探微,你这次来武都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柳如烟问道。
“想给你个惊喜嘛!”顾探微回道。
柳如烟笑了笑道:“确实是个惊喜呢!见了你我是真的开心。”
顾探微又问她为何会染上如此严重的风寒,柳如烟这才缓缓告诉她,关于陈永富谋害她,王森渺为了救她丢了两根手指,以及李游曳为森渺报仇的事。至于她的风寒,说是前几天帮着王森渺打理那座宅子,没日没夜的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