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州(八)
间医馆做什么?”
阿拂觉得会好好说话的赵乘渊,也还算正常,她告诉他:“这是婧训的母亲和外婆,生前生活的地方。”
赵乘渊下意识以为她说话时语序奇怪,是因为她长期不说话的缘故,挑了挑眉:“你小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的?”
阿拂点头,她未化形前确实是被婧训随身携带,相依为命,后来又随她们回到这里居住过。
赵乘渊第一次知道这个妹妹幼时的经历。
他自幼生于王宫,养尊处优,即便是当年天魔乱世,他也有王宫聘来的高阶修士和器灵保护,一生顺风顺水,不知离忧。
除了六岁那一年,燕王心系燕国百姓,在外出巡抗魔,失踪了两年,王宫因此大乱。
后宫前朝一片混乱,佞臣谋反窃夺王位,强娶他的母后。
他的母后守节自刎,他被宫女带着逃生东躲西藏。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生离死别。
两年后燕王回宫,力平叛乱,诛杀反臣,摇摇欲坠的燕国,得以死灰复燃。
后来他才知道,父王失踪的那一年,是在荣泽郡受伤遇险,失去记忆,被一医女所救。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燕国的一切,在那与医女日久生情,结为夫妻,有了孩子。
此后燕王慢慢恢复记忆,想起一切,得知奸臣乱国,孤身回去平定叛乱。
他走时交代,自己若功成,必定会回来接她们母女入宫。若是功败,请她们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
燕王成功了,可他后来再来桃李镇接她们母女,却只见到一座人去楼空的医馆。
此时此刻,得知这里便是当年父王失忆待过的地方,赵乘渊心中有那么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他忽然问:“当年你们去哪了,父王找了你们十三年。”
阿拂记得婆婆告诉她的话,“孤儿寡母,独居此地,惹人觊觎,所以婧训的母亲,带着我们离开了。”
后来,医女病逝,婆婆独自带着婧训和阿拂,辗转各地,奔走逃命。
她们最终没有躲过噩运,凄惨死去。
想到这里,阿拂不愿意再说。
她问:“文书上写的什么?”
赵乘渊还在想,前十三年,流落在外的她,应该十分不比自己当时的处境好到哪里去。
心里不知不觉,对她这个代表着父王背叛母后的罪证,撤销了罪名。
听到阿拂的问话,赵乘渊回过神,正要给她说,却听到阿拂嘘了一声,声音慵懒:“困了,明天再看。我要睡了,你随意。”
她竟直接朝着床榻走去,倒头就躺了上去。
借着淡淡月光,赵乘渊看见她的行为,嘴角一抽:“……”
我人还在这里,你就心大的去睡了,有没有搞错,我不但你大哥,我还是个男人!
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个程度吧?
赵乘渊不屑地给她盖上被子,而后从窗户跃走,踏上屋顶,融入了茫茫夜色。
……
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起来,阿拂看见桌上的文书,忽然想起来,昨夜忘了告诉赵乘渊,晚上不要出去。
她拿着文书一路下楼,和聂纯等人打招呼,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湖蓝蟒袍的,脾气不好的男人。
众人摇头,还在疑惑她竟然会开口说话。
适时,去外面买早点的善玄扶着一个人进门,“来个人搭把手,我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个昏迷的男人。”
几人随之看去,那个昏迷的男人,身穿湖蓝色蟒袍,不就正是阿拂要找的人。
文锦一听昏迷,职业使然就上前来,望闻问切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散了吧,这人做了一晚上运动,缺觉累的,睡一觉就好了。”
几人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子属于黄媚娘的香气,听到文锦这话,顿时意味深长地退开几步。
善玄不明所以,“唉你们走什么。”
榴允揽着善玄的肩,半拉半带拉着他走,“小孩子不要在外随便捡男人,不干净。吃早饭去了,对了善玄你买了什么?”
善玄一脸茫然,“助人为乐,是我辈修士的美好品德……呃,我买了馄钝、虾饺、葱油饼……”
文锦挠头,看了看聂纯,真人不是她能指挥的。
她又看了看无言,无言大哥是真人身边的大红人,也不是她可以指挥的。
她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用手指戳昏睡男子脸颊的阿拂姑娘,她这么柔弱,肯定扛不动这个健硕的男人。
于是她正义凛然冲着那两个身影喊:“榴允善玄你们给我回来,他真的是跑了一夜运动了一晚上,才累成这样的!又不是什么传染病,赶紧给人抬回去补觉啊!不然会出人命的!”
……
缺觉累了一晚上的赵乘渊,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