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性命。

所有人都知道是这样，她一个闺阁中的小娘子，理应也不知道这些秘密。

陶芜敛起思绪，遗憾叹气。

她走到桌子前面，蹲下身，招手唤道：“雪团，来。”

狮子狗刚刚吃过她的糕点，还记得她的气味，此时听见她的声音，尾巴摇的更欢，蹬蹬蹬的就向着她跑过来。

陶芜将狮子狗抱起来，眼尾一挑斜谢瑶一眼。

“狗是好狗，可再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随便谁一招招手，就认谁做主子。”

谢瑶：“你——”

陶芜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打断她：“你什么你，要是结巴就去吃药，别自己人丑多作怪，就想在一只畜生身上找回场子。”

说完还不忘哄狮子狗，“雪团，姐姐可不是在骂你哦，我们雪团可比有的人可爱多了。”

雪团听不懂指桑骂槐，它喜欢陶芜身上的气味，就吐着舌头“嘤嘤”的去讨好她。

谢瑶被她怼的无言，她自持身份，说不来脏话，只会骂陶芜粗俗。

一直安静的赵莹莹见表姐吃瘪，抬手召来婢女，耳语几句，婢女又来到谢瑶面前，小声说了什么。

谢瑶听完抬头看了陶芜身后的谢知韫一眼，不再和她正面交锋，转而抓着谢知韫不放。

谢瑶：“不知道这位，公子，可有擅长的才艺，不肖于什么，绘画唱曲，哪怕作首打油诗，拿出来给大家助兴也是极为好的。”

谢瑶看着谢知韫，特意咬重了“公子”二字，拿准了他的身份见不得人，又不得不因为权势，被迫屈从于陶芜。

只要是个懂得眼色的，这时候就该为主子排忧解难，主动出来。

一时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谢知韫。

陶芜听到这话，弯下腰，将怀里的雪团放在地上。

她怕马上动起手来，这雪白的毛发会沾上血。

萧俪眼看着情况不对，也起身站在陶芜旁边，抬手握上了腰间盘着的鞭子。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

赵莹莹看着表姐和她预料的一样，轻松扭转了形势，轻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聊的拨弄着面前的小碟。

太过于容易了些。

果然如父亲所说，再毒的蛇，一旦被捏住七寸，便动弹不得。

陶芜的七寸就是她身后的男子，而男子吗，忍辱负重，最好面子。现在他被逼入绝地，无非有两种下场：不站出来，回去后被主子一顿责罚；站出来，主子丢了面子，回去后还是一顿责罚。

左右今天都是陶芜颜面扫地，主仆离心的结局，没什么特别的。

突然，赵莹莹看见了什么，轻“咦”出声。

处在旋涡中间的谢知韫神色淡淡，丝毫没有任何惊慌失措，或者被羞辱的恼意，一动不动，眼睛只看着他面前陶芜的背影，仿佛除了面前的女子，再没有任何能牵动他心神的东西。

赵莹莹忍不住盯着他看：“好奇怪的人？”

她又看向陶芜，少女神色低沉，寸步不让，就那样站在谢知韫面前。

笑话，陶芜在家里给谢知韫穿小鞋也就罢了，左右无人知晓，再说，好歹他还欠着自己三千两。现在，这个谢瑶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拿着谢知韫做幌子，舞到她的面前，真当她是软柿子捏。

若打起来，还不知道谁吃亏，陶芜丝毫不惧。

陶芜不耐烦：“要打就打，别墨迹。”

萧俪一抖鞭子，“啪”的一声落在寂静的竹林，分外响亮。

谢瑶后退两步，面色发白。

谢瑶抖着嗓音，“谁要和你打架！粗俗，蛮人！”

一个惯会捧脚的长脸贵女站起来，走到谢瑶身边，一如既往的奉承，“在场的都是有脸面的小娘子，哪里能和市井无赖比，动不动就撸袖子。”

“不过就是一个奴仆，今日谢家娘子就是杀了，左右多赔些银子，何况只是让他逗个乐子，陶家娘子也太过于小气了，还是说，你和他关系非比寻常，不舍得？”

她口才了得，一段话捧高踩低，直说到了谢瑶的心坎上，抬眼赞赏的冲她点头。

如此这般，将陶芜彻底架在了火堆上，无论今天如何反应，都免不得落面子，掉到陷阱里。

贵女们私下偷偷交换眼神，压低着声音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陶芜冷哼一声，打算不欲理会，面子再值钱，也要有命在。丢了面子，大不了她年前不出府，等过了年谁还记得什么。

她打定了主意，还欲再骂，肩膀上突然落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

“小姐。”

谢知韫清冷的声音贴着陶芜的耳边响起。

他压低着声音说话，故而靠的极近，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陶芜的耳垂和脖颈上，她被激的一抖，差点维持不住凶狠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