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鞍照白马(十九)
亮了起来,大声应下姜长烟的话:“好!”
鹿微答应下事情就着手去办,姜长烟也不再在峨眉停留,和修贤交代了看守峨眉的事情之后,带着峨眉武功较好的一行人朝北方而去。
江州城。
北狄大皇子和乌桓齐已经住进江州城内最大的一座宅院。
北狄大皇子望着舆图,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倘若照现在的局势,不出半月,我们便能攻入皇城,直入中原。”
他面上也是得意的笑:“乌桓齐!你做得好!南朝人这样弱不禁风,我们在此休整两日,就朝皇城攻去!”
乌桓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未回话。
大皇子不悦地看向他:“乌桓齐,你在想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
乌桓齐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北狄大军勇猛他是知道的。
可这几次的作战,总给人一种太过容易的感觉。
纵然南朝势渐衰颓,南朝的军队里竟然也没有一个忠勇之士吗?
况且每到一地,看似北狄大军夺取了胜利,可实际上,他们却并未占到什么便宜。
连金银珠宝,到现在都并未积攒多少。
这事情真的会一直顺利地进行下去吗?
乌桓齐将自己的担忧说给大皇子听。
只是对于大皇子而言,他只觉得乌桓齐杞人忧天。
“你是北狄的勇士,干什么学南朝人的那些弯弯绕绕?”
“只要我们足够强大,还怕他们的阴谋诡计吗?”
“明日,我们尽快出发,继续进攻。”
乌桓齐压下心中的忧虑:“是。”
外面的血雨腥风还未被皇城中人彻底感知,义王因为登基大典的事情,甚至还又新纳了两个宫妃。
“还真是父子作风,一脉相承。”
卫红缨的语气中藏着说不出的鄙视。
王珩对此未置一词,只是望着义王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起来。
十一月廿四日。
登基大典,大吉之日。
北狄的军队已经来到皇城不远处的一个州府。
守城的士兵比之前几个州府的士兵要少上许多,稀稀拉拉几个人,倒让北狄军队一时间踌躇不前。
乌桓齐警惕心顿起:“中原人体弱却狡猾,我们还是要谨防有诈。”
北狄大皇子随手指一个人让他去前面探听消息:“你!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探子回来得很快,面上带着喜色:“是南朝的义王!说是今天举办登基大典,城里的士兵都调去守卫皇城去了。”
“果真?”
“果真!”
北狄大皇子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勒住战马缰绳,大刀直指前方:“好!看来今日运气好,我们马上便可攻入皇城,冲!杀了南朝义王,统统有赏!”
“冲!冲!冲!”
军队喊声震天,马蹄踏过,连地面都被震得颤抖起来。
“直攻皇城!”
“杀!”
“杀义王!有赏!”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出来的声响,激得众人纷纷往皇城的方向奔袭。
军队风一样从城中掠过,乌桓齐夹杂在其中,心中的忧虑越来越浓重。
南朝皇宫,登基大典已经进入到尾声。
义王站在汉白玉铸成的台阶之上,满面红光,身后是至高无上的龙椅,身前是俯首山呼的群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山呼的声响震得人耳朵发麻,震得人情绪激荡。
这是多么美妙的一种感觉。
义王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抚摸着黄金的龙头,望着下面跪伏在地的臣子,平复下心中的激动之后,才让众人起身。
从今以后,他便是真真正正的皇帝。
他便是真真正正的天下之主。
义王几乎要沉醉在眼前的这幅美好场景之中。
然而。
好梦从来易醒。
义王坐在龙椅之上,正准备说几句勉励群臣的话语时,忽然听见皇城外传来不合时宜的喧闹声响。
他猛然皱起眉头,望向群臣:“这是什么声音?”
在场臣子中有不少人都是从战场中拼杀出来的,对这种声音极为熟悉,很快便有人出来回答他的话:“是杀人的声音。”
义王不相信地站起身,头上的旒冕晃个不停:“怎么会有杀人的声音?北狄大军一直在边境几城徘徊,怎么会突然来到皇城这里?”
无人回答他的话。
唯有卫红缨站出来,毫不留情:“北狄大军压境的奏折前两日已经送到御前,可惜皇上心中只有登基大典,并未将此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