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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肯定了直哉的猜想:每个女人身上都透着一股子违和感。
回程路上他扭过头去看,怀疑打着前灯的车辆中藏有追踪者。
家里的轿车贴了玻璃防窥膜,可直哉确信其中一辆车子加速超过他们时,两车并行交错间司机瞟了自己一眼,并诡异地朝他笑了笑。
真是难以置信……
即使回到家中,无时不刻能感到一股不知从哪而来,纠缠不休的视线。他耐心地等待对方发起偷袭,却什么也没等到。
终日笼罩在被人暗中窥伺的焦躁中,直哉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体重减轻不消说,早上起床发现枕边脱落的头发也增多了,数量几乎赶上漂发过度发质受损那阵子。
甚至月末例会上直毘人也出言提醒直哉,有上进心是好事,你还年轻,别把身体累坏了。
兰太那傻瓜不知想到哪里去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竟然连父亲也未能察觉到可疑之人的踪迹。难不成是名实力超越禅院现任当家的高手?
直哉心里越发没底。不过因意识到手段高明的咒术师必不会受没钱没背景、区区一个西宫家已出嫁的女儿差使,他把此事告诉了妻子。
听他复述完情况的胡桃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半点信任直哉的样子,反倒担忧起他的健康来。她甚至委婉地提出愿意明天陪他去精神科挂个号,找医生开些安定药来吃。
眼见被认为脑子出了问题,羞辱与愤怒令直哉脸上发烫,决心今后再也不与她商量正事了。
【39】
这天夜里他梦见自己被一片满是水草的沼泽吞噬。淤泥涌进鼻腔和嘴巴,好难受、好痛苦。他使劲挣扎却不起作用,很快便无法呼吸了。
惊醒过来,直哉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喘着粗气,同时被人窥探之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家中结界怎么一点没有反应?
他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推开障子门——
“直哉大人,您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醒来的妻子已经离开床榻来到身后,疑惑地看着他。
“闭嘴,外面有刺客!”直哉压低声音警告她,“可能比老头子还强。”
“是吗,这么厉害啊。”
胡桃说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就往庭院里走,直哉甚至来不及拽住她。
“喂!”
死了他才不管。
她举起手机四下照了一圈,静悄悄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直哉终于松了口气。
“我早就想问了,直哉大人……最近您是不是压力太大,所以有点自我意识过剩?”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桌边默默喝着胡桃沏的茶,忽然间她说到。
直哉闻言抬起头来。
“是因为相看侧室不顺利么?”
“不是……吧。”他不确定地说。
“你不想纳侧室了吗?”
“不想了。”这个他非常确定,纯粹是浪费时间。
“这样啊,那明天下午就恢复训练吧。”胡桃说,“您别害怕。就算刺客来袭,至少有我在您身边。”
“你能起什么用处?不就是个女人,而且又弱的要命!”
“应该多少有点用处……好比小孩子在让妈妈检查过衣柜和床底没有鬼之后,只要和妈妈一起睡就不怕了是一个道理。”
“那还真是抱歉,我妈生下我没多久就死了,不懂你在说什么。”直哉不屑道。
“这我当然知道,但类似的经历直哉大人肯定有过。”
回忆起四岁时在茅房撞见咒灵,后来整整一个月不敢独自上厕所的过往,直哉沉默了。
“难道大家全部坚信妈妈拥有除魔之力吗?恐怕事实并非如此。我想其实在这个情景下做母亲的人所起到的安慰,和真言立川流的避蛇咒差不多。密宗初期时避蛇咒多劝毒蛇慈悲为怀,或是通过主动让蛇来咬自己的方式来挽救无辜的人。后来由于咒文遭到篡改,立川流避蛇咒变成了‘请蛇去咬他人,别来咬我’的诅咒。孩子和妈妈一起睡觉就不会害怕了,其实是觉得鬼怪找上门来好歹会先向妈妈下手吧?”
“你当全世界儿童都跟异教徒还有你一样内心阴暗啊!”(*)
“我只是想告诉直哉大人,我愿为您做那个率先给蛇咬的人。有人携手一起共赴黄泉,想必便不会对死亡感到过于恐慌了。”
等等。
对啊,眼前的女人才是对他性命最为执着的存在。
除了她,谁会宁可葬送一生也要控制他?
一股脱力感猛地袭来,直哉听见自己的声音喃喃着:“一派胡言,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啊……”
有种轻松至极,仿佛遗失掉了什么东西的感觉。身心一下子畅快了。
“因为我爱您嘛。”胡桃仿佛嘲讽般轻快地答道,“气绝前我将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尖沾血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