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妃
其中正清晰的映着自己的模样,她便像是一只被狩猎的小鹿般,在自己的面前摆出一副祈求姿态。
“我的身旁,从不留废物。”
说着便是指尖一阵发力,裴念瑶能感觉到逐渐稀薄的空气,她眉头紧锁着,脸也因缺氧而变得有些微红。
指尖握住对方的手,却无力挣开他的束缚,在感觉到窒息之前,脖颈上的积压突然一松,裴念瑶也因脱力而依靠在他的怀中。
藏在安神香下的那丝血腥味在鼻尖萦绕,傅谨延伸手轻抚着她的发,垂眸望着她脖颈上残留的痕迹。
在白皙的皮肤上,那一抹红痕尤为明显。
指尖摩挲着那丝红痕,微凉的触感也令对方忍不住瑟缩了下。
裴念瑶依靠在他的怀中,眸中盈满了水汽,在恐惧和委屈之下,便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温热的泪滴划过脸颊,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今日是我失职,还请……殿下恕罪……”
傅谨延伸手动作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语气也放缓了些,就像是寻常夫妻的关切般,“阿瑶,你是我的妻子,我自是会为你考量,你莫要怨我。”
裴念瑶听着便轻晃了晃头,伸手抓着傅谨延的衣角,怯生生道:“我知晓殿下的意思,我从未怨过殿下。”
“如此便好。”傅谨延指尖绕着她垂下的乌丝,声音很轻,像是蛊惑般。
裴念瑶的额轻抵上的肩头,在垂眸之时眸中闪过几分狠厉之色,抓着他衣袖的手也用力几分。
她从一开始便知晓,三皇子迎娶自己不过是为了仕途,若非是看中她父家的关系,他又怎会亲自求娶。
裴念瑶在嫁给他之时从未想过会得到爱意,她本以为能相敬如宾的过完一生。
可到底还是她太过天真,在深宫中见惯尔虞我诈之徒怎会有半分情意,傅谨延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被缠上之人便再难有逃脱的可能。
她只能静候良机,与毒蛇为伍,若有丝毫的轻举妄动皆会丧命。
但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等待将其一举斩杀的时刻。
裴念瑶微闭了闭眼,待再睁眼时,眸中便又恢复至方才小鹿般纯良的模样。
——
冬宴当日所发生之事自然传到灵帝耳中,虽说三皇子将事已经处理妥当,但那时受惊的世家子弟也颇有微词。
而荒院起火的原因也未查明,倒是不好掩盖。
灵帝瞧着桌上的奏折,都是那些世家上书查明原因的,倒是让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皇后见此便上前替他倒了杯安神的茶水,瓷杯落在桌上发出声微响,也拉回了灵帝的思绪。
他一偏头便瞧见站在自己身侧之人。
“臣妾只是瞧着陛下颇为烦忧的模样,便想着做些什么,倒是打搅陛下了。”皇后见此便朝他的方向行了一礼,垂眸低语着。
关于皇后会特地来此的原因灵帝也猜到了大概,负责冬宴的便是三皇子,想必也是为他而来。
便抬了抬手低声关切道:“今日天气这般凉,皇后怎还四处走动,若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臣妾的身子不打紧的,倒是陛下的身子更让人忧心,听内侍说,陛下已经许久都未曾好好歇息了,太医不是说了吗,陛下不宜太过操劳,你这般做,让臣妾颇为担心。”
说着皇后的眉头便微蹙起,轻柔的话语响起,她抬眸望向对方时,眸中也带着几分担忧之色,瞧着她这副模样,就好似真如她话中所言那般。
灵帝听此也没再多说什么,指尖点了下桌面,鼻尖倒是闻到一丝陌生的气息。
他望着角落处安静燃起的香,好似无意的开口道:“今日的香倒是与往常不同。”
皇后听此便笑道:“这是从西域传来的燃香,据说比往常的安神香更有效,陛下许久都未休息,不妨试试看这香是否果真有这般奇效。”
看似关切的话语,可在她口中所说的这些,究竟又有几分真假呢?
灵帝望着角落处飘摇而上的青烟,眸子微眯起,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