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眸中的冷意却让她忍不住轻颤上几分。
他伸手覆上裴念瑶的手,柔声道:“阿瑶,此事起的突然,想必你也受惊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裴念瑶瞧着二人交握的手,指尖也有些颤抖上几分,感受到掌心的颤抖,傅谨延则是将手握的更紧了些,笑着开口道:“瞧你,竟这般害怕。”
“是我失职,怎能让殿下一人处理……”
“我不是说这里有我吗。”裴念瑶的话被对方打断,话语也染了几分冷意,她稍后退上几分,傅谨延的手便将她轻揽入怀中,瞧着她这般恐惧的模样便低声道。
“阿瑶怎会这般不听话,你且先去休息,我很快便会回去。”
明明是温柔的话语,但裴念瑶的眸中却闪过几分惊慌,她微垂下眸,朝傅谨延的方向行了一礼,颤声道:“……是。”
话音落,便扶着宫人的手缓缓离去,一路上她都不敢大声喘气,在傅谨延身侧时的气氛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一直到殿内之后,宫人将她带至寝殿之内,桌上也安置了些安神的茶水。
裴念瑶坐在软榻上,望着眼前的雕花木门轻阖上,落锁声响起,她垂眸望着眼前的纱幔,还有些无力的轻倚在床栏旁,微闭了闭眼,最后也只是一声轻叹。
——
顺利离开宫宴的元酒在团团怀中颠簸着,对方走的极快,像是在因为什么而在赌气一般,抱着她的手也用力上不少,倒是令元酒有些难受的拍了拍她的指尖。
“团团?”
但她的轻拍并没有让对方放松下来,反倒是走得更快了些,对于团团此刻的反常举止元酒也明白个大概,和傅长离许久未见,却要强行压抑自己的感情,对于一只猫来说,太难了。
可若是不阻止的话,关于自己的处境却又有些为难,对于这个局面,本事便是难解的环。
瞧着团团生闷气的样子,元酒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似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像是在辩解。
猫的心思哪有难般多的弯弯绕绕,复杂的从来都只是人啊。
她不理解也是应该的。
元酒这头还在胡思乱想着,而团团则放缓了脚步,伸手将她放在石桌上,自己也坐上石椅,红着一双眼瞧着她,委委屈屈的开口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生太子的气了?”
小心翼翼的话语,还带着几分商量。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元酒伸出爪子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声音很轻的开口,像是在哄着一个孩童般。
团团听此有些微愣,随后便微垂下眸子,“我不能说,这是和仙人间的秘密。”
说着便顿了下,伸手轻抚着元酒的爪子,像是撒娇的孩童般碎碎念道:“你真的不能原谅太子吗?可他真的很喜欢阿酒,我也喜欢阿酒,你们真的不能和好,就像以前一样吗?”
喜欢?
若是喜欢的话,傅长离也不该和温颜扯上关系,明知道会让她受伤,却执意要这么做,这又算是哪门子的喜欢。
元酒只要一想起那时的事便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从团团的手中收回手,偏头不敢再看对方期望的眼神,“太子做的事可不是轻易就能原谅的。”
“可若是阿酒在意的那件事只是一场误会呢?”团团眨了眨眼,声音很轻的开口。
元酒对她的话耳尖轻颤上几分,又想起了那日傅长离对她自言自语的话。
说什么此刻并非良机。
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想着她便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开口道:“若连解释都做不到的话,那还算是什么误会?”
团团听着元酒的话,她张了张口,最后却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
她知晓这件事是二人间的心结,并不是她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太子曾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可这个心结……真的还会有解开的一天吗?
团团低头抓着自己的衣袖,才憋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打转着。
可要怎么办,她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明明她只是想让两个最喜欢的人和好,为何会这般难呢?
作为一只猫,她不明白人类间复杂的情感。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为什么他们总爱把这两个情感搞得如此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