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闲情雅致,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圣命吧。”
文承抬眸:“你知道了?”
罗少知犹豫了几秒,走到书桌前,细声问:“福祥说,皇上要为你我指婚,是真是假?”
文承仔细端详她的表情,“不是正合你意?”
罗少知:……
她又恼了,“天下男子无数,京中才情出众的公子更是一大把,侯爷对自己未免太自信了些!”
文承嗤笑:“那是谁在云宁宫大闹,嚷着非我不嫁?是谁往侯府递信,信里字字暧昧,缠绵悱恻?又是谁在御花园里对我投怀送抱?”
罗少知难以置信,这人怎么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先不提云宁宫传出的谣言有多离谱,她送去绛衣侯府的那封信里哪有所谓的“缠绵悱恻”?
而且,御花园里分明是他伸手拉了一把,自己才一不小心撞进他怀里……这人倒打一耙!
“文却庭!”
罗少知气得往书桌案上一拍,藏在袖子里的香囊掉落到文承面前。
文承看过去,顿了一下。
罗少知生着气将香囊捡回来,却听文承道:“这东西,你还留着。”
罗少知抬眼,见文承神色比方才收敛的许多。
她便一怔,这香囊莫不是从前文承送给自己的,她怎么一点儿都记不得了?
“嗯,”罗少知故作淡定地将香囊揣进袖中,避开文承的视线,生硬道,“侯爷还记得。”
她本是想通过这句话从文承嘴里套出香囊的来历,哪知文承听了却不说话了,反而静静地瞧着她。
罗少知忐忑地等了好一会儿,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就在她忍不住要主动开口询问时,文承抿唇道:“罗少知。”
叫得这么正经,罗少知不由站端正了。
文承:“你到底想要什么?”
罗少知:?
这话不该由她来问吗?
她在金灵寺待的好好的,若不是他派福祥过来,何来今晚这一遭?
文承缓缓蹙起眉头,眼中闪过几丝痛楚,虚弱地撑扶住额头,垂首,低哑地问:“你为何偏偏要来招惹我?”
罗少知实在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文承的话让她难以理解,偏偏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她没办法甩袖走人。
眼看文承额角渗出了几滴冷汗,罗少知拎起一边的茶水倒了小半杯匆忙地给文承递过去,但手刚抬到一半,手腕蓦地被攥住了。
文承将她往桌案边拉过去几寸,抬眼冰冷地看着她,冷然道:“你想坐享齐人之福?做梦!”
罗少知:……
什么齐人之福,有病啊!
“你是不是癔症又犯了?”她终于忍不住,脸红得像成熟的红浆果,“有病就去吃药,拉着我发什么疯!”
文承冷笑:“药我一早便吃过了。”
罗少知:……那你很棒棒哦。
文承攥着她的手腕,丝毫不肯放松,唇线抿得越来越紧,罗少知怕再刺激到他只能忍痛不发,想着文承这股劲儿可能还没过去,再等等吧。
果然,没多久,文承又开口了:“你爱慕朱悯,是因他日后会登上皇位吗?”
罗少知一震,猝然低头,对上文承幽深的双眸。
“你,你怎么知道?”
文承诡谲一笑:“我还知道,三年前在国子监辟雍殿,你想堵截的人是朱悯,并非是我。”
罗少知背后唰地凉透,手心冒出冷汗,心高高悬起。
文承怎么会知道这些?他还知道什么?
“罗少知……”
文承喃喃,目光落到书房的某一虚空处,罗少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心下一紧,反握住文承的手,紧张道:“文三?”
文承死死盯着那处——
他的视野里,一丈之远处站着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她的手中紧攥着一把匕首,眼中全是憎恶。
曾经这张精致娇美的脸看着自己时总是言笑宴宴,而今除了厌恨便只剩下疯绝。
文承曾在梦魇中无数次看着她将匕首扎入自己的胸膛,鲜血沾到罗少知的红嫁衣上,沁入鲜红的衣料里,她坐在血泊中疯了一样大笑,状若癫狂,“文却庭,你死了!你终于死了!”
“文三……”
“文三?”
文承瞳孔一颤,猛地甩开罗少知的手,弯腰发出撕裂般的咳声,“咳!”
罗少知大惊,立刻绕过书桌去搀扶他。
文承的身体抖得厉害,罗少知咬牙将他扶起来,却被文承身上的凉意冻得眼角一酸,下意识把人抱紧了,颤声叫他的名字,“文承?”
文承靠在她肩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苍白的侧脸,罗少知听见他用低哑的声音问:“为什么?”
罗少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