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岑知弦直揉太阳穴,她觉得又愤怒又无可奈何:“但他们这么邪恶,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我实在是觉得好气好憋屈啊!”
她想找出主谋,想狠狠地揍他一顿,甚至……
刘昭俨一眼看穿了她的念头,他不赞同地摇摇头。
“你该不会想动用私刑吧?”他问。
“总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吧?”岑知弦一脸郁闷地说:“且不说我个人的感受,让那些恶人继续身处高位,以后他们继续作恶,残害百姓怎么办?”
刘昭俨摸摸下巴。
“换个角度来看,与其纠结是否应该放过他们,倒不如想想他们是否会放过你。”他说。
岑知弦瞪大眼睛,她一直在苦恼该怎么处置那些人,却忽略了这一点。
那些人昨天一击不中,接下来肯定还会继续向她下手!
“对啊!他们会来刺杀我啊!”岑知弦兴高采烈地说。
“绝对会来!”刘昭俨说。
“虽然当年的证据估计早就被清理干净了,”岑知弦说:“但那些刺客……我们刚好可以顺藤摸瓜,抓住幕后主使!”
“而且还能合理进行自卫反击,”刘昭俨说:“之前一直是敌在暗我在明,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对手是谁了……”
岑知弦两眼冒光,激动地搓搓手。
岑知弦和刘昭俨嗑着小红药,一直聊到天明。列群过来敲门时,他们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列群请他们去前厅吃早饭,他们被带到前厅,池胥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神色疲倦,似乎是一宿没睡。
“早啊。”岑知弦跟他打招呼。
“早。”池胥欲言又止。
池府的早餐,品类丰盛,口味清淡。岑知弦虽然不饿,还是按照正常的饭量吃了一些,用过早餐,大家放下筷子,池胥又约他们前往书房细谈。
在书房里,池胥架起了茶壶,几名侍卫守在门外,三人围坐着煮茶。
苦涩的茶香从茶壶里咕噜咕噜地飘腾起来,池胥思索良久,终于开口道。
“我思考了很久,也没有办法找到一个万全之策。”他说。
岑知弦和刘昭俨赞同地点头。
“难!”刘昭俨说。
“太难了。”岑知弦说。
“但无论如何,”池胥郑重其事地说:“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一点我池氏全族愿意用性命去捍卫,绝对不容有失!”
岑知弦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苦涩但极为提神的茶,认真听他接着说下去。
“王室的血脉不容混淆!”池胥一字一顿地说道。
“噗!”岑知弦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刘昭俨也在一旁连连咳嗽。
他们昨天晚上讨论了一晚上利弊取舍,唯独这一条完全没有列入考量。
岑知弦放下茶杯,她还以为他要说公平正义、善恶有报或者是别的什么,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不过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刘昭俨问。
“在进行任何下一步的行动之前,当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找出当年的真相。”池胥说:“我已经派出了几批密探,去寻找当年参与了德妃生产的稳婆和宫人。”
“你认为他们还在吗?”岑知弦问。
“不知道,”池胥说:“在没有调查之前,我不会妄下结论。但如果……他们确实都不在了,那此事本身就非常可疑。”
“等你调查回来之后,能不能也将结果告知我们?”刘昭俨问。
“当然,不管调查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告知两位。”池胥说。
“多谢多谢!”岑知弦和刘昭俨连声道谢。
“我已将我的计划如实相告,”池胥说:“不知两位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岑知弦和刘昭俨对视了一眼,岑知弦清清嗓子。
“我打算等人来刺杀我。”她坦率地说。
“哈!?”池胥稍微有些失态。
“是这样的,”刘昭俨解释:“我们认为以某些家族的势力,假如我们的猜测属实,那么当年的证据应该都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如今要找到线索,就要从刺客身上入手。”
池胥的表情从严肃转为恍然大悟,他的眼睛一亮,一拍膝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快步走了两步,又坐回自己的座位。
“的确如此!”池胥说:“岑姑娘,如果你信得过我,请允许我派人保护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