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生平第一次予鹿见到这种情况,她首要的反应是觉得奇怪,这条路自己走了不下百次,从未遇见过什么山贼流寇,怎么今日的倒霉都碰在了一起……
不及予鹿细想,上官惜等得不耐探出头来查看,见这阵仗当即吓得呜哇乱叫,对方似是被她的声音惊动,齐齐围拢过来。
他们一行人除了两个车夫一个护卫,剩余都是女子,对方看起来约摸得有十来号人,且敢拦路都是练家子,实力悬殊可见一斑。
举凡拦路打劫大抵也是为财,予鹿思及他们身处下风无力与之交锋,忙出声喊道:“我是侯府的人,只要你们不伤及我等性命,要多少钱可以开价!”
江云舒反应过来,连忙附和予鹿,将自己随身收拾跟金银全部拿了出来。
岂料对方竟不为所动,为首之人靠近,盯着予鹿问道:“侯府?哪个侯府?”
予鹿心口乱跳,强作镇定,“川淮侯府。”
因为熊然诺川淮侯府的地位水涨船高,如今在京畿可以说的上热门,不知对方是不是也清楚这些,沉吟半晌眼底掠过一丝犹豫。
予鹿觉察对方有所顾忌,脑子飞快转着想再下猛药,身后的上官惜趁机吵嚷道:“你们知道本郡主是谁么!胆敢拦本郡主的路,我让父王将你们脑袋通通砍了!”
本来就剑拔弩张的场面,上官惜一再激发矛盾,予鹿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一旁江云舒原本想拦上官惜没来得及,面上隐有不赞同之态,只得压低声音劝解。
对方已有不耐,沉声说了句“聒噪”,手里的刀一挥而下,将车辕齐齐砍断,予鹿三人一下从车厢内跌了出来,摔作一团。
予鹿抚着发疼的皮肉,脑中嗡嗡作响,意识到这次怕是真走了霉运,但听对方指使同伙道:“将这两个带走。”
予鹿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身边的江云舒和上官惜就被拉走了,她下意识想对方是忌惮川淮侯府,那么对于将太傅应该也不至于全无考量?
然而对方的目的似乎很明确,不及予鹿再开口,将江云舒身上的一枚玉佩扔给予鹿,道:“烦请回去通禀江太傅,若想他宝贝女儿毫发无伤,最好识些时务。”
予鹿听后一时心惊,原来对方竟是知道江云舒的身份,那此番也是冲她来的?她见对方就要将人带走,连忙喊道:“你们要把人带去哪里?”
“话带回去照旧来此处,自有人接应,最好不要有无关人等。”
说罢,对方带着江云舒和上官惜,连同车夫护卫都没落下,风风火火绝尘而去。
方才还惊险的场面此刻归于平静,予鹿好半晌惊魂未定,回缓过来顾不得周身狼狈,上马打算回城通风报信。她尚不清楚对方为何针对太傅府,但事关江云舒的名声,她不敢随便到官府报案,一径打马往太傅府奔,无意惊了路人。
幸而候珈蓝路过,牵住了缰绳才没伤到人。
起先候珈蓝也没看到纵马的人是予鹿,拦下来才看清人,又见她一脸狼狈相,当即觉得不对。
予鹿心急如焚,看到他如同救命稻草,基于一直以来的信任,忙将事情说明:“江姑娘和上官惜被人绑去了,对方让我去太傅府报信,现在怎么办?”
候珈蓝听来事情不妙,尚不清楚她为何跟江云舒在一处,安抚道:“不用担心,对方的目的既在江太傅暂时不会伤人,我与你同去太傅府。可有伤着?”
予鹿摇摇头,她现在满心记挂着这事,也没空理会自己,这一路跑得一身汗一脸灰也全没在意。
“那我们快去!”
见她催促,候珈蓝知道现下也劝不动她,还是快些解决了为好。
两人到得太傅府跟江太傅说明此事,太傅自是担忧心切,但对对方的传话却沉吟良久。
予鹿心觉自己在此多有不便,便先出去等候。
候珈蓝见状问道:“太傅可有难言之处?”
江太傅摇摇头,基于候珈蓝是皇上的得力近臣,直言道:“此番云舒受累,是因为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当年皇上角逐皇位成立镇府兵,所有参与助力的文武朝臣跟民间商贾。”
候珈蓝旋即明白过来,“对方是韦仟的人?”
“不错。”江太傅深叹了口气,“且不说这名单不能交出去,如今已走漏风声,叶家便是一例。”
韦仟党羽遁走之后,不时在各地搅风搅雨,以他现在的人手跟背景,也难以再恢复昔日光景,所行大概都是伺机报复。当年镇府兵成立,不仅有朝中大臣参与,尚有皇商会的几家,就连安德公府跟川淮侯府也在其中。
候珈蓝知道这名单的重要性,说什么也不能暴露,但人也得救。
江太傅正是知道两相之重,所以才觉得为难。
“太傅若信得过我,便交由我处理,我一定带令千金毫发无伤地回来。”候珈蓝做下保证,“此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