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
向我问了一件东西,是许些年前父皇曾经收到的一个进贡品,被赏赐给了裴殊,不知你可有印象?”裴怀珠问,问完似又觉着有哪里不妥,“或许我应当问你可曾见过一个银质的铃铛?”
乔云鹤不说话了。
裴怀珠静静地看着他表情细微的变化,她知晓他这般反应定是因为回想起了什么,心下便也是跟着一沉。
恐怕此事还当真不是裴殊的信口胡诌,若是他的性命当真被握在了裴殊的手里,那恐怕沈栀心嫁给裴殊的事情便成了板上钉钉。
可即便如此,若是能够解除二人的误会,那也总该比就这般分离要好得多吧?
至少,在裴怀珠的眼中是这般看待的。
乔云鹤的心思远比表面上看上去得要深沉,哪怕牵扯到了这些事情也依旧看不出什么心绪。
或许他也只有在沈栀心的面前才能够放松些许。
“我知晓了,谢谢。”乔云鹤似是想到了什么,起身离去,裴怀珠便也跟着站起:“等等,我……”
她还想说些什么呢?
那些曾经做过的错事,说出口了的伤人话语,她应该为自己的言行道歉,还是就这般看着他离去呢?
乔云鹤并没有回头却好像已经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般。
他的背影既决绝又萧索,过往种种绝非三言两语或她一时的示好便能抹除的,其实裴怀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他们三人中,最先察觉到这样做是不对的人正是裴钰,可是他已经死了。
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或许他们之间也不至于会闹到如今这般田地吧。
“过去的便早就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再怪你,却也谈不上原谅。”或许这番话有些教人难以理解,但却是乔云鹤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他这一走,便是接连几日都失了消息。
不再出现在外面,也不曾听说再度闯入了皇宫,只是就这般销声匿迹。
有的时候甚至会让裴怀珠不由得去心想,因为这涉及到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即便是他乔云鹤便也是觉得没了要寻回沈栀心的理由了吗?
没有什么会比活着更重要,尤其是乔云鹤或许对这一点更是尤为清晰。
她本期望着或许乔云鹤会有主意救沈栀心于苦海,毕竟这位柔弱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可谓是倾尽了所有,但是他没有。
他就像是个懦夫般为了苟活甘愿亲手送出了自己的心上人,裴怀珠甚至不敢将这个事实告知沈栀心。
明珠公主大婚在即,对沈栀心哪怕再上心,也有些无暇顾及。而她本人则只是出于不愿意回到裴殊身边,而一直留在宫内罢了。
也不知是否是沈栀心那日对待乔云鹤的态度还十分坚决,这取悦了裴殊,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未曾找她生出些什么麻烦。
就好像在说,“这是你出嫁前最后的自由时间”了般,令沈栀心感到不悦。
“公主,驸马他给你带了礼物!”阿碧的声音从一进院就已经能听得清清楚楚了。
沈栀心有些疲倦地抬头,看到阿碧正双手捧着什么急匆匆地就往堂屋里赶。离得不远,她也能听到些裴怀珠的回应。
她在极少的情况下能够听到这位无比尊贵的公主殿下表露出小女子般的一面,而在涉及到驸马刘沐时却好似是常态。
这是近些时日以来难得能让沈栀心感到心情平缓的时间,因为这会让她感到幸福,就好似当时的自己同乔云鹤一般。
“公主瞧着好像并不是很开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阿碧看裴怀珠分明拿到驸马爷的赠礼时面儿上的喜色不似作假,可偏偏不过片刻又多了几分忧愁。
裴怀珠向来对阿碧没什么隐瞒,有阿碧在她身边,总是会给她带来些许慰藉。
“刘沐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对不住他。”他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本当飞黄腾达,却是被她机缘巧合下看上。
当时她便想着,她堂堂明珠公主,看上了一个男子罢了,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得的?
可随着二人的相处,刘沐不仅仅只是一个在她心中“皮相好”的俊美男子,而变得鲜活生动。
他为人处事光明磊落,待人亲和,能言善辩,喜好读书写字还有垂钓。
他有着一位缠绵病榻的老母亲等着他好生照料,他家里甚至还有一个同他们相依为命的小表妹,或许待他考取功名后本该娶她为妻。
这份不安始终萦绕在裴怀珠的心头。
她将刘沐的母亲好生安置,又为他的表妹寻了个极好的亲事,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觉得是自己之过。
她从他身上夺走的那些仅仅是这些弥补还远远不够的。
可事已至此,裴怀珠也绝无可能又还他自由,送他回到官场之上。
“若不是我,他或许会更好些。”
阿碧嚷嚷着能被公主选中那是他天大的福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