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这咱也只是听说,这附近山里灵气足,住在这妖兽都比外面的凶,矿山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清剿一次妖兽,老城主是在来矿山清理妖兽的时候,被人偷袭,估计是伤得不轻,到头来是出关还是出殡,这都不好说。”
“要是老城主没事,大长老也不敢造反,他也就欺负欺负小丫头片子,结果倒好还被小丫头片子干翻了,丢人呐。”虞初初听见那人压着声音侃侃而谈,没有回应。
越竹笙年纪小,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论起资历、手段自然不是大长老的对手,能拿下大长老站稳少城主之位,多半是越诏早就为她铺好了路。
这般想着,她便回想起清晨时在灰白枯林中见到的那两名亲卫,看不出具体修为与年纪,应当是待了隐藏修为和骨龄的法器。
佩戴这种法器之人一种是修为低微,目的在于遮丑,另一种则是修为高深,又需要低调行事。
这二人昨夜没有出现在主账内外,想来是出了守山卫惨死一事,才开始随行的。
越诏在矿山遇害在前,主城内又经历了谋乱一事,越竹笙偏还要亲自带人来到矿山,计划着平矿脉异动、清理妖兽。
看来这位小少城主可不是一般的心高气傲。
也难怪岳松云要来。
得到想要的消息,虞初初不再多问,往答话之人声音的方向抛了一枚丹药,又将一枚丹药放在牢房门边。
隔壁的人等了片刻才有动作,拿到丹药道了声多谢。
“是我要谢你。”虞初初笑说,“问个冒犯的问题,你修为如何?”
隔壁人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静了片刻,还是告知了:“进来前金丹境,现在……不知道。”
被关在这样灵气稀薄无法修行的地下石牢,身上长年带伤,确实是会拖累修为,但不至于跌境,显然他的伤势并不简单。
能被关在地下石牢十年的人,总该有些故事。
-
地下石牢的第三层。
执勤的守山卫惊讶地看向缓步而来的人,匆忙上前,打开通唯一的出入口。
“大人这么晚还来审讯,实在辛苦。”
林罕面上温和含笑,示意他不必紧张:“夜里执勤才是辛苦,我审完就能休息了,你们可是要守一夜。”
年轻的守山卫受宠若惊,挠了挠头:“我们怎么能和大人比。”
林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若是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会儿,不必在牢房门外守着,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替我出来取东西。”
守山卫又惊又喜,忙连声道谢,再看林罕的眼神都更恭敬了。
林罕寒暄过后越过几名守山卫,从石牢甬道一直向里,到了最后一间石牢。
石牢三层的牢房与一层全然不同,这里灵气全无,一切生息都被阻隔在三层入口外。
这里的牢房非石壁构造,而是由六面高阶屏障形成包裹之势,将内里空间与外界完全阻隔,形成一间间完全的独立的空间。
牢房内自下升起的重叠阵光,将牢内囚徒高锁于虚空,断其三识五感,控其四肢筋骨,一旦进入其中就再也无法感知到时间与空间的存在。
林罕打开层层密匙后,进入牢房,挥手于虚空中取出一张乌木圈椅,至于囚犯对面。
他缓缓落座,两腿敞开,手肘支在两膝上,身体微微前倾,看向囚犯的眼神冷淡。
被束在半空的人身体僵硬,无法动弹,身体布满了行刑后留下的伤痕,若非他仇恨的眼神,几乎看不出是死是活。
那双阴鸷的眼死死盯住林罕,冷笑道:“你这无耻狗贼,竟然还敢妄想从我这里套出消息,去讨好那个臭婆娘,你妄想!”
林罕只是看着他,总是带笑的脸此时沉下来,眼眸漆黑,辨不清喜怒,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撑着手细细思量。
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的囚犯怒火更盛,不停地辱骂着牢外的一切。
在来之前林罕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思考也只是习惯了万无一失。
片刻后他起身,重新戴上了温和的笑容,说:“既然你不肯透露大长老的罪证,那我就只能成全你了。”
说着向着囚犯走去。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你们谁也别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
林罕笑意更浓:“我只要证据,少城主只要凶手,至于真假,谁会在乎?”
一刻钟后。
三层石牢出入口处的几名守山卫围坐一桌,桌上几碟酱肉,几人哈欠连天,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嗑。
被特许偷懒的年轻守山卫抹了把嘴,准备去牢房外给林大人守门。
刚站起身就看见甬道尽头的林大人已经出来了,忙迎上去,离近了才看见林罕崭新的衣袍上染了半身血。
年轻守山卫愣了下,在看到林罕一如先前的笑容后回了神,忙躬身惶恐道:“大人您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