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悬济
“太子最近在做什么?”
太子……
圣人身后的大太监小心翼翼道:“年前您罚了太子在宫中静思,这会儿还未解除呢。”
“静思?”圣人讽刺一笑,“朕瞧他这静思,怕是专门静给朕看的!”
“去传旨,就说朕近日夜不能寐,时常精神恍惚中窥见先皇入梦,恐是先皇在九泉之下有所不宁,让太子替父尽孝,去宝华寺住上一段时日。”
至于这段时日是多久,就要看圣人什么时候气消了。
午后,一缕清风慢慢拂过,阳光顺着雕花窗照进屋内,一直映照到床上躺着的女子的脸上。
女子一脸病容,却丝毫掩盖不住其绝色的容颜,耀眼的阳光在她脸上投射出睫毛的阴影,忽然,她微皱了下眉头,长如蝶翼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慢地睁开了眼。
这女子正是慕青桐。
她睁开眼,光线让眼睛有些不适应,但看到陌生的屋顶,慕青桐瞬间警惕起来,难不成她还是被抓住了?
思考间,小屋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着蓝衣戴着面具的男子进来,见她睁着眼,声音略微沙哑。
“醒了?”
“你是谁?”
太久没有说话,慕青桐的声音变得嘶哑,开裂的嘴唇带来撕扯的疼痛。
“我姓……谢,略通些岐黄之术,你全身多处骨折,体内寒疾入骨,还是别起来了。”
谢公子的面具是用纯银打造的,极为贴合脸型,只露出嘴唇鼻子眼睛来,声音虽然沙哑,却不难听出其略带的冷意,他看了慕青桐一眼,问道:“你想活吗?”
慕青桐:“?”
“公子此话何意?”
谢公子手搭上她的脉,道:“这全身骨折,应当是从山崖上跳下来所致,只是运气好落入了水潭之中,有水做了缓冲方才没伤到要害,这也就罢了,寒疾应当至少有四年了,跳崖之前还用了内力,基于这种种表现,我推测你是寻死不过分吧?”
慕青桐:“……”
她扯着嘴笑,“公子说笑了,我不是寻死。”
“那你是想活?”谢公子收回手,眼皮微掀,“既然想活,我这人素来都是明码标价。”
慕青桐一点就通,心领神会,道:“公子救了我,本就该有重谢,您说要多少便是。”
谢悬济不多不少,伸出两个指头。
“两万两。”
这数字一出来,慕青桐心底都在滴血。
天杀的,要是让她知道这次到底是谁埋伏她,她肯定要双倍讨回去。
“好,”她深吸口气,道:“劳烦公子去趟幽城州主府,只要我的人过来,两万两白银双手奉上。”
“幽城?”谢公子微皱眉,道:“前些日子大雨山崩,如今去幽城的路已经被堵死了,还未疏通出来呢。”
“没有别的路吗?”
谢公子想了想,“若是姑娘愿意,也可以原路爬回去。”
这个爬字就用的非常巧妙,也不知是在讽刺她如今动都不能动的处境,还是单纯地点出她是如何躺到这里的。
眼看着慕青桐一副气堵的样子,谢公子气舒了些,他唇角微勾,又在慕青桐看过来的时候好整以暇道:“我去煎药。”
眼看着那脚都要迈出门槛了,他忽然又转身,很认真道:“对了,我煎药一两银子一次。”
慕青桐面上十分平和。
“没问题。”
一两银子一次,这纯纯拿她当肥羊宰呢。
这男人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吗?!
托他的福,在这煎药一两银子一次,每日要煎三次药的折腾下,两月后,慕青桐总算是能够起身了,只是走动起来还是有些不便,谢公子说她的腿还要再养一个月才能走。
于是慕青桐又花了一千两买了一个他做的带轮木椅。
又是个大好的晴天,风和日丽,慕青桐自己坐在院子里,正看着李婶收拾。
据谢公子说,李婶是在隔壁村子里请的,专门负责替他打扫院子,不过在慕青桐来了之后,李婶又多了一项活,便是每日替慕青桐擦身换衣。
所以理所当然的,李婶的工钱如今也是慕青桐在出。
“李婶,”慕青桐看着她除草除的满身是汗,于是吆喝道:“过来喝口茶休息一下吧。”
李婶抹了把汗过来,笑容淳朴,“多谢谢姑娘。”
慕青桐在这里依旧是用自己的化名谢桐。
她喝着茶,眼睛却忍不住一直去瞟慕青桐,一看就是有话想说,慕青桐最见不得这样,索性道:“李婶,有什么话就说吧。”
李婶笑得憨厚,道:“那我就说了。”
她眉毛微微抬高,眼睛看着慕青桐,声音压低,问道:“姑娘,您与这谢公子,是不是好上了?”
噗,慕青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