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入学
52,
坐在长桌后,凝视下面这些小毛头,她控制自己适度的、有节奏、不要太深地呼吸。
很快地看到了哈利。
瘦小的孩子,在人堆里几乎被淹没,排在一个淡茶色头发的男孩后面,局促紧张地进了礼堂。
说不清的无数感觉涌上来,她盯住自己面前的盘子。可能很快,又可能很久,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块时间。
忍不住用余光去找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不知道这两位现在感觉如何,还有在奇洛后脑勺的伏地魔?
□□们全都正视着新生们,不过有几个已经加快了呼吸。
53,
之后一切照常进行,小哈利又累又兴奋又紧张又疑惑,他沉浸于奇妙的新环境,注意力被太多东西吸引。
分院之后是校长讲话,邓布利多介绍禁区的时候她没有看哈利,晚饭开始了一会儿才看过去。哈利在跟新同学说话。
好像没被认出来。
54,
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备课、教学、学习、研究,只是多了跟裴舍猫头鹰讨论,这些有着丰润羽毛的动物在他们两人之间来来去去,爪子上绑着这样的几张羊皮纸或者那样的几张羊皮纸。
炼金术的配方在有一些文本,勒梅夫妇也给她写了一些,且不说这些文本涉及了多少奇怪的文字(她桌子上埃及语的字典就有四大本),真正要命的是另一些。更多资料,几乎所有前人秘藏的配方都是以画或者密码形式出现。
不知道哪个细节就有暗示含义。暗示的多种多样、匪夷所思的不确定弄得她心力交瘁,而且常常是“翻译”出来之后才知道有没有一点用处……所有的这些弄得她越来越没有所谓的灵感,每次见到那些奇形怪状的图片就想雪花状扔到身后。
还好有裴舍。这个新毕业的青年好像还没有找工作,窝在他秘密小屋里继续炼金术研究,他的冷静、不为失败所挫的风格通过一次次信纸传给了她。
炼金术有一个人可以讨论真是太好了。
很多时候她也想干脆把那该死的图寄给裴舍得了,但是每次走到猫头鹰棚屋之前都能改变主意。
让别人帮做自己的研究确实是轻松的选择,但是裴舍既不是她的助手也不是她的合作者。她自己的责任应该自己来。
否则一次推卸次次推卸。
“事情已经准备的很好了,”她对自己说,“不要着急,不需要焦虑,反正除了继续研究你并没有迫切要做的事。”
耐着性子做需要灵感的事最让人抓狂,幸好她还可以有更科学的方法——比如把所有可能性都带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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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到来让她有了新的难题,不过这个难题只在想着要解决的时候难,放着或者直接去做都很简单。
她反正是先放着了。
越是想要一个更好的方法,越是左右犹豫前后顾忌,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
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两全法。
还是照样的备课上课研究夜游写信,再也没有睡过大厅,课程跟一年级没有交集,她也没有刻意去接近哈利。
魔法石已经在霍格沃茨了,离开了魔法石的勒梅夫妇正在走向他们的休息之地,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还有很多东西不会,但是不想用太多这些去打扰他们。
倒是勒梅夫妇,来信问她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同时来的还有一卷赠予她的物品清单。
56,
他们说隐居了太久,想出去走走。
老人们对离别和死亡都已经淡然,不过她还是年轻人,接到信当即借了邓布利多的壁炉飞路去勒梅家,跑到门口,却不能迈出一步。
她站在门里,在夕阳打下的影子里抓住门框,看着勒梅夫妇打扮得体地挽着对方的手臂,缓慢却平稳地走在茂盛芦苇丛中的小路上,没有回头。
她张了张嘴,没有出声,目送两位老人的背影最终远去。
融在橙红色的远方。
她觉得有点孤独。
勒梅夫妇走远后她返回住了两年的地方,在凳子上坐到夜幕四垂,才返航。
从校长办公室的壁炉里跨出,她抬头看邓布利多,觉得有点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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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跟邓布利多关系不错,一直都不错,两人相处轻松友好,她有时会跟校长开玩笑,比起“校长和他的新教授”更熟悉一些。
也只是这样。
但是邓布利多已经是跟她关系最近的人了。
她觉得孤独,她不能跟邓布利多说。
于是瞬间,这一点孤独要把她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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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能让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变得复杂而同情,老校长扶了他没站稳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