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
徐晏庭轻笑一声:“集团乱成一锅粥,再不回来怕有人要翻天。”
他口中的集团不是指永辉,是永辉那个挂名的“指挥部”,里面住着一群挤掉管理层的酒囊饭袋,每天除了确保自己还挂在几大股东的裤腰带上,眼睛不眨地盯着股票增跌,就剩下日复一日写些冗长的“指示性文件”。
要说永辉是从哪一天开始垮朽的,大概那群人入驻集团就是个里程碑的日子。
自那以后,永辉遍布全国的各大基地便开始日渐自立,拱卫出星火再内围成城邦,变成一个又一个固若金汤的高层团体,架空了这个名义上的“集团”,让他们除了人事调动再插手不了别的东西。
等到连关总也没再去过集团办公室,开始在各个基地间轮流出差办公后,这单薄的人事调动权也成了名义上的。
关总已近一年没有去过集团了。
按理说零度和永辉已经分家,集团的事他们可以不用去掺和,但人情关系却不是法律文书上的白纸黑字那么简单,说断就能断的。
徐晏庭这人心狠,趁着关总不在,脱了层皮也要把整个实验室给撇出来,虽然这事该走的流程一道不落走到干净,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关总必定是不情愿的。
要问为什么?
因为零度实验室是他扶持着徐晏庭一手创建起来的。
算不上先斩后奏,但毕竟违背“圣意”,徐晏庭这趟是要回去请罪。
安怀没再多说什么,左右她原也没想着徐晏庭明天和她们一起去萍乡。
她掂了掂手里的文件:“这是什么?”
“朱合富说工厂方都告诉他自己有达标排放证书。”
徐晏庭点点她手上的文件,“只有一家有,万泰安化工有限责任公司。里面是相关文件,我不去现场,东西先给你。”
安怀点头:“行,我回去看看。”
徐晏庭轻叹,闭上眼靠回椅背。
“车留给你开,明天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好。”
“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下飞机我会看留言。”
“好。”
安怀突然忍不住轻笑出声。
徐晏庭睁眼看过来,莫名:“笑什么?”
“没什么。”
就是刚才在酒店大堂她和程骁骁有过类似的对话,想来莫名有些喜感。
第二天徐晏庭走得早,没和安怀打招呼,她醒来开门却看见门口给她留了份早餐。
他把车留给安怀,不知怎么去的机场。安怀本来想问,后来想着A市是他家,自然有相熟的亲戚朋友,拿起的手机便又放下了。
时间充足,她不紧不慢吃完早餐,收拾干净后给程骁骁和马魏发了消息,开着车往圣安汀去接人。
萍乡虽在临时,从这里出发自驾过去也只要两小时,他们原本就是打算自己开车去。拉设备的车已经先一步去了萍乡,安怀和朱合富说好,他会在那边接洽。
程骁骁咬着面包拉开车门,站在车门外囫囵几口将面包塞进嘴里,包装纸对折几下塞进包中,确保没把面包屑撒进车里才坐上车关门。马魏从另一侧上车,腮帮子也鼓起老高,嘴里咬着东西。
安怀奇怪:“酒店没有早餐吗?”
程骁骁摆手又点头:“有的,我俩偷了个懒没去吃。”
马魏系上安全带,他没看见徐晏庭,问:“怀姐,徐总不去吗?”
“他回集团开会,三天后回来。”
程骁骁:“三天?怀姐,那跟徐总说一声不用回来啦,我们三天肯定结束了。”
马魏:“徐总回来可能有别的事呢?你管呢。”
“那我不是想着省得老大白跑一趟吗?”
安怀笑道:“那得看你们的进度了。”
程骁骁拍拍胸膛:“我办事,怀姐放心。”
马魏拿着手机捣鼓导航,见车看的不是一个方向,提醒道:“怀姐走错了吧?去萍乡刚才那个路口左拐,走过了。”
“我要去A大接个人。”
程骁骁好奇:“谁啊?”
“朱合富的儿子,朱行遥,他想和我们一起过去,我答应了。”
马魏哦一声,了然:“苦主啊。”
他们来时大致了解过事件原委,自然也听说了朱行遥的事。
程骁骁莫名兴奋:“学弟啊,20岁的男大。怀姐,怎么样?帅不帅?打篮球吗?他在你面前也抱着花盆哭吗?哭得好看吗?”
马魏一巴掌扇在程骁骁后脑瓜上:“你有毛病!人家家里出这么大事,你收着点,待会儿别胡言乱语!”
“嘶!”
程骁骁毫不客气回扇一巴掌:“要你说!开个玩笑,你较个屁真!我又不傻,我当着人家面说,我私底下嘴嗨还不行吗?”
她梗着脖子:“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