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饭吃完要走,妈妈就踢她,“去,跟着峤礼去拿书。”
她望着碗里还没吃到一半的鸡翅,正要抗议,又被她爸爸催了一句:“快去啊。”
“……”
行吧。
她放下碗擦擦嘴,到门口换鞋时,付峤礼已经拉开了门走出门口,正要关上。见到她过来,手上关门的动作停顿一下,她飞快换了鞋迈出门口。
顺手帮他关了门,她和付峤礼在门外面对面,四目相对时,她冲他露出一个特别灿烂的笑:“走吧,我现在跟你去拿书。”
他只嗯了一声。
沉默寡言,冷冷淡淡,看起来不好相处,也不好靠近。
但是,长相很好看。
他轮廓深刻,眉目却冷淡,他永远礼貌得体,看人的眼神也冷淡疏离。可是用松和梅来形容他又太过冷冽,她认为他更像见到他第一眼的那个感觉,是雨色晦暗里的一抹水墨画,身陷世事却旁观世事。
干净冷静得让人想窥探。
所以在到了他家门口的时候,他拿出钥匙开门,她原本是想着在门外等着付峤礼拿出来给她,此时她却换了个想法。
她双眼一弯,又露出那个灿烂好看的笑容,“我能进去等吗?”
多此一举,还有点没分寸感的冒犯。
可她笑眼弯弯,一双眼笑得好看,满是纯粹的无辜,将这若有若无的冒犯模糊得似乎只是自己的多疑。
她生了一张雪白小脸,杏眼一弯,满脸的清纯清甜,是没有攻击感却让人挪不开眼的长相。她从小因着这张脸讨不少人喜欢,到哪都不缺人愿意帮忙,提一点任性的要求也不会被拒绝。
她很少吃瘪,所以也没想会有什么后果。
付峤礼神色平静,眼瞳是没有波澜的黑色。
只是,她不等他开口,笑眼弯弯着又说道:“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外面好冷。”
他转动钥匙,门锁打开的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沉闷而清晰。
门推开,他说道:“进去吧。”
她仍是那副笑眼清纯的模样,问得很礼貌,“需要换鞋吗?”
“不用,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好哦。”
她看起来好说话极了,好像真的只是怕外面冷,没有别的冒犯。
付峤礼进了他的房间,她坐下来后环顾了一圈付峤礼的家。
虽然同住在梧桐巷,这里是南苔市的老居民区,但付峤礼家里跟她家天差地别。
明亮宽阔,家具崭新,沙发一坐下去就是一种久违的舒适柔软,茶几上罩着的茶具价格不菲,如果不是从同一个楼梯下来,这一眼看上去不像是梧桐巷的老居民区,倒像是她家搬来梧桐巷之前。
不过他家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从这里搬走。
她听爸妈说过,付叔叔这两年业绩步步高升,已经在临江买了房,一切等收了房装修就可以搬出梧桐巷。
现在虽然还没有搬,但是看客厅的陈设也知道,付叔叔这两年的确收入不菲,即使在这里住不了多久也花了不少钱把家里的陈设都更置了一遍。
她只环视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因为她进来也不是对他家多么感兴趣,只是单纯的,想看那张冷淡干净的脸退让妥协。
就像第一次见面那天的雨,他的洁白染上泥沙,这一眼竟然让人鬼迷心窍。
付峤礼抱着厚厚一沓书从房间出来,说道:“有点沉,我帮你拿上去。”
他教养很好,很会替人着想,语气和神色却平静,难以接近。
但是她主动从他手里把厚厚一沓书抱了过来,由于太多,她先抱过来一半,然后把剩下的一半拿上来,笑时仍然双眼弯弯,“不麻烦你了,我妈让我自己来拿,被她看见又要被她说了。她这两天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让我没事多跟你学学。”
她把书抱过来又坐下,装作翻书看看有哪些课本的样子,暗自观察着付峤礼。
她说的话有成心的意思,仿若无心闲聊的抱怨他这个罪魁祸首。
果然,他抿了抿唇,看起来像是有几分抱歉的无措,矜持和分寸在看似没有恶意的冒犯面前总是不堪一击,他的礼貌成了她的帮凶。
她暗自抿着愉悦的唇角,风在这时候吹起了最上面那本书,翻飞的书页吹起又落下,扉页的字迹在眼前停顿时,她看见了上面的字。
是他写的名字。
“付峤礼。”她捏着那页扉页的角,笑着念完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叫他的名字,“原来你名字是这样写。”
她仰起头看他,“那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
付峤礼站在她的面前,猝然对上她仰头撞入视线的笑,亮晶晶的眼睛清甜又友好,却带着难以忽略的侵略感,让人没法视而不见。
其实她猜付峤礼应该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
所以她在付峤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