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
脸红心跳是无法自控的情感悸动。
林修把俞诗年面前桌子上的宣传册都收起,身影慢慢移动到另一张桌子旁。
随着他的远去,萦绕在她鼻息间属于他的气息淡了,她的心跳才缓和几分。
俞诗年用胳膊拐了拐坐在一旁专心吃雪糕的何乐怡。
何乐怡抬头望她。
她用下巴示意她看向林修。
何诗怡向林修的方向望去,望完疑惑地转头问她:“怎么了?”
俞诗年压低声音问:“他是谁?”
何乐怡震惊地瞪大眼睛:“你不知道他是谁?”那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俞诗年没想到她会表现得这么夸张,不确定地继续问:“他难道已经帅得人尽皆知了?”
何乐怡摇头:“那倒不是,他向来比较低调,但年年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俞诗年摇头,想不通她不认识他为什么让何乐怡这么震惊。
“他是林修啊,我们高考那年的省理科状元,我们专业的第一名,妥妥的学霸,我们班花名册的最后一个人名,你和他之间可是隔了一整个班的人,你确定你不知道他?”
“林修我知道啊。”俞诗年说完,不敢置信地指了指林修问:“他就是林修?”
何乐怡头点得像捣蒜一样,十分确定地说:“他就是林修。”
听到这样的回应,俞诗年脸上的惊讶一点不亚于何乐怡。
像是怕林修发现她指着他,赶紧把手指放下,小声嘟囔:“林修这么帅啊!”
她一直以为林修就像她读高中时的班级第一一样,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不修边幅,每天只沉迷于学习的人。
她这先入为止的印象,实在让她无法把林修这个名字和眼前的人对在一起。
就在俞诗年发愣的时候,贺睿和林修已经把纳新的东西都整理进箱子里。
贺睿搬着箱子对她们说:“我们先走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吃饭吧,太热了,这会儿应该不会有新生来了。”
林修没有说话,他双手搬着箱子,礼貌地对她们点了下头,和贺睿一起朝着教务处的方向走去。
长相出众,脑子聪明,行止有礼……
俞诗年脑子里不停地冒出许多形容林修的词汇。
何乐怡拐了她一下:“发什么呆呢,吃饭去。”
她恍惚跟上。
初见林修的惊艳,让俞诗年像丢了魂,一直恍恍惚惚回不过神。
脑海里时不就会浮现他的身影,像得了什么怪病一样。
天气炎热,她原本不打算陪何乐怡去接新生了,见过林修后,又改了主意。
哪怕又热又无聊,俞诗年坚持每日都跟着何乐怡去接待新生。
直到学校规定的入学时间结束,她也没有再见林修来找过贺睿。
她想要见林修的念头却愈加强烈。
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难熬。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新学期的课程,甚至想到乌泱泱的大军也不觉得烦了,她知道林修就淹没在这群乌泱泱的大军之中。
新学期的第一节开始,俞诗年不像以往那样卡着点进教室,她在教室坐下的时候,还有几分钟才能上课,她的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搜寻林修的身影。
还没有上课,乌泱泱的大军有些吵嚷,有讨论游戏的、有聊天的、有转书的,干什么的都有,一个个好像在证明着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着无限精力。
以至于俞诗年蹙着眉头,伸长了脖子,找了许久才看到那个想见的人。
林修并没有坐在她认为学霸该坐的位置上,虽然他也坐在了第一排,但离着讲台有一定距离。
他坐在最边上、最靠近窗户的位置,即便他长相气质出众,安静坐在这样乌泱泱的人群中也不显眼。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林修,俞诗年想一定是“光而不耀”。
俞诗年坐在最后排、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和林修之间隔着阶梯教室的无数层台阶,坐成了对角线。
若不是她刻意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就这个距离,她永远都不会注意到他。
俞诗年难免又想起老师手中的花名册。
他们两个的名字也隔着最远。
每次她听到老师点林修的名字时,第一反应就是“终于点完了,赶紧跑。”
根本没有耐心再去望一眼他长什么模样。
想到这里,俞诗年懊恼地拍向了额头。
声音清脆,洁白的额头上顿时多了几道红痕。
何乐怡转身,担心地望着她:“年年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最近这段时间怪怪的。”
俞诗年瓮声瓮气地说:“我头痒。”
何乐怡帮她揉了揉额头,纳闷地问:“你头为什么会痒?最近也没见你换新的洗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