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人,立马扑到她身上哭了起来。
李善用蹙眉推了推她:“别哭了,快说说这是怎么了。”
乌瓜还在呜呜呜,陆女官只好给李善用简单解释了一下。乌瓜半夜醒来发现她不见了,就出来寻找,结果发现她倒在厨房里,背心被人捅了一刀,人已经昏迷不醒。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必须通知考官。陆女官一边让人救治李善用,一边带人搜查所有考生的房间,结果从乌瓜对手的房间里搜出了一把染血的小刀。
“不是她。”李善用张了张嘴,费力地说,“谁会把凶器藏在自己房间里?栽赃得太愚蠢了。”
“也许她就是要让人这么想呢!”乌瓜愤怒地说,“你别总做好人了,这种人必须送宫正司,不然她再害人怎么办!”
“你还能继续考试吗?”陆女官突兀地向李善用发问,目光却不经意地从乌瓜脸上扫过。
“不要了!”
“我能。”
乌瓜和李善用的声音同时响起。乌瓜急切地对李善用说:“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能继续考试?别逞强了!”
李善用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定定地看了乌瓜片刻,淡淡地说:“回陆女官,我会继续考试。不过,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陆女官起身,带着其他人离开了。乌瓜走在最后,李善用突然叫住了她:“乌瓜,能倒杯水给我吗?”
乌瓜闻声回转身,依言倒了水,递到李善用床前。李善用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以极低的声音轻轻地说:“你为什么没杀死我?”
乌瓜手上一颤:“你说什么呢!”
“你们卢奴人个个都是好猎手,没有一击不中的道理,为什么不杀我?”
“你……烧糊涂了吧?”乌瓜结结巴巴地说。
李善用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指甲里藏着一粒风干了的甜瓜籽:“这是凶手掉在厨房的。今天只有你吃过甜瓜,可是你一整天都没进过厨房。”
乌瓜沉默了。
“你没有证据。”她抬起头说,“这也许是以前留下的。”
“你为什么对我下手?”李善用不答反问,牢牢控制着谈话的节奏。
听到这个问题,乌瓜忍不住露出了激愤之色。她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快速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下,才重新回到李善用床边。
“你居然还有脸问!因为你阿爸是李汝成。”乌瓜的目光中不见了平日里的憨厚淳朴,满满都是仇恨戾气,“因为你是我全族大仇人的女儿。”
李善用倏地抬头,直直地望向乌瓜的眼睛:“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十年前,朝廷以晋王为帅,挥师焉支山平乱,晋王府咨议参军李汝成随军参谋,献奇计大破焉支。王师俘虏了焉支首领全族,男子七岁以上的就地斩杀,七岁以下的全部送进内侍省,女子则被送进了掖庭。
这一场大胜,奠定了昔日晋王在军中的影响力,成就了他日后争权的最大筹码;李汝成也因此名扬天下,成了计定蛮邦的晋王府第一谋士——胜利者的荣耀总是用弱者的血肉写就的。
李善用一直知道乌瓜是卢奴首领的女儿,但为了全身远祸,一直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乌瓜自然也不例外。
乌瓜恨声道:“是陆女官说的,第三轮考试的时候,我恰好排在你后面,我进去以后考场里没人,陆女官在另一间屋子里与人说话。她很喜欢你,想录取你,可是你的父亲是晋王府谘议参军李汝成,她怕有麻烦。我才知道你我之间竟然有杀父之仇、灭族之恨!
“我真的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在骗我,骗我与仇人的女儿同吃同睡,照顾你、安慰你,我阿爸阿哥的在天之灵不会宽恕我的!
“第三轮考试那么难,我本来不可能通过的。可是我抽到了红蓝花的题,那是我们焉支山的花啊,我之所以能答出那天的题,就是因为我是卢奴人,天神在保佑我,给我进毓秀堂的机会,给我报仇的机会!”
乌瓜眼泪流了满脸,拿手使劲抹了抹,摸出一把私藏的小刀抵在李善用的伤口上:“你去告诉考官你放弃这次考试。否则我就在这里再捅一刀,只要稍稍偏一点儿就能刺破你的心脏,到时候别人也只会以为你是伤势过重死掉的。我一样能得到通过考试的名额。”
月光下,李善用的面色苍白如玉,目光冰冷地盯着乌瓜,许久才双唇微启,漠然吐出了四个字:“成王败寇!”
“你父亲敌不过朝廷大军,落得身死国灭,是成王败寇。我父亲技不如人败给当今皇上,以谋逆罪名被诛,累及家人,也是成王败寇。不过是各为其主,落子无悔。
“你我在掖庭结识,相互投缘,后来我知道你的身份,便想着都是落难的人,与其揭穿了相看两厌多生事端,不如相互扶持照旧做个姐妹。现在看来,没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我的不是。
“我不会放弃考试的。我现在也没有抵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