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档案室还隐藏着别的线索，例如明明存放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资料，却有人在之后进去过的痕迹。

例如档案室的封条写着封于九零年，字迹是吴邪熟悉的瘦金体，甚至眼熟到让他以为是他自己写的，在注意到这点后，他找到了档案室里另一间小仓库，和他几乎一致的看书习惯顿时使他产生抗拒心理。

例如他翻出了一九五六年时广西上思遗址考古队员的津贴表，从八五年到七几年再到五六年，就像是一条长长的线引他留心样式雷图纸。

再例如，王盟看到一只焊得结实的铁笼，吴邪当时没刻意去关注，事后一提倒也记起了。

“所以，你认为找霍老太就能了解这些事情的真相？”张海凝低声问。

吴邪默认。

胖子给他面儿是撑到位了，坐电梯上三楼，叫来个伙计介绍道：“长沙吴家的小太爷。”

伙计疑惑看了看他们仨带着一个女人的奇怪阵容，“您往里请，是雅间还是大堂？”

这时，张海凝听见身后电梯门又开了，伙计立刻脸色一变，迎上去：“小爷，老位置？”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内里粉色衬衫，非常休闲，全北京城会这样打扮的只有他花爷一个人了。

解雨臣停下来看吴邪，吴邪压根没认出来这位是谁，条件反射露出个微笑，这一笑让解雨臣难得有点意外和迷惑，也笑了笑。

看他俩相对着笑了半晌，连气氛都变得尴尬起来，张海凝明白是解雨臣认出了吴邪，吴邪却没认出解雨臣，不由好笑，对解雨臣道：“秀秀呢？早进去和她奶奶一块了？”

伙计找着了台阶，立刻打圆场道：“二位小爷都是贵人多忘事？别是在咱这儿打的照面儿，那别着急想，挡着电梯口，到里面温碗奶茶，指不定两位见到熟人一下就全想起来了。”

说着要请解雨臣进去，解雨臣意犹未尽看一眼吴邪，回答张海凝：“秀秀在里面。”

解雨臣轻轻颔首：“对。”

伙计闻声犹豫一下，问：“小爷，张小姐是和您一道，还是同这三位？”

张海凝在京城出名时，新月饭店的伙计听过她的名号，此时认了出来。

“随她自己的意思，看着安排。”解雨臣温笑道，又说声先进去了，转身走进内厅里。

“那么三位与张小姐，这边请。”

他们落座的地方在解雨臣刚去的另一个方向，临着窗，这位置能很好观察整个厅内，中间正在布置，胖子说：“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看样子今天有拍卖会。”

他视线扫了圈大厅，继续用京腔道：“这地方是京城里最高端的文玩交流地界了，大宗的东西市面上根本见不到，我估计这霍老太太今天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见咱们那是顺便，搭上的，免得耽误她其他事情。”

吴邪想起来问张海凝：“你和刚才那个人认识？”

见张海凝听见拍卖会三个字面色不改，胖子回过味来，估摸着她很早以前就知道拍卖会这事了，今天是和那粉红衬衫一起来的，他愣是没想起来那小子是谁。

张海凝道：“我和他的确认识，本来要参加新月饭店的拍卖会，刚巧霍家老太太约你在这里见面，我就坐他家车到门口见你们，不过我是真不知道霍老太太清楚样式雷一事。”

她要是知道，直接就想办法从中搭线了，哪里会绕这么大个圈子。

胖子顿时有了点印象，还不太确定，想着就点了最便宜的茶水，说道：“他娘的这根本不是茶，简直是杨贵妃的口水，妈的，茶叶渣等下都得打包带回去泡在酒里。”

张海凝无奈摇头，示意他小点声，她一进门就听见有不少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在周围，看边上站着的伙计背手面无表情，就差没满脸写不好招惹了，而那些轻盈脚步声的主人轻声低语，交谈如常。

这新月饭店能屹立北京多年，果然有些本事。

张海凝欣然挑眉，缓缓喝着茶。

“怎么了？”吴邪发觉胖子看了看门口进人的方向，忽地瞟到别处，奇怪得很。

“我靠，今儿个有意思了。”胖子眼神扫过楼上包厢和楼下的散桌，“我刚才看到了琉璃孙。”

“琉璃孙？他不是两三年没出来了吗？”张海凝比吴邪先收到信号，这人的事迹她听过一点，不多，“我刚来北京那时候碰到他宣布半隐退，看样子今天有好货才让他出动了。”

胖子道：“他就是京城里一风向标，出现在哪就代表哪有尖货，今天估计有好戏看，凝妹子你就没点内部消息，给咱透露透露今天到底拍卖什么宝贝？”

张海凝抬起头，看着走过来个服务员，那女子轻声道：“霍老太来了，请张小姐和三位上二楼。”

吴邪与胖子对视一眼，这老太太原来早就在楼上，不过是掐着时间等他们上来罢了。

张海凝瞥过楼上某个包间，“走吧。”

胖子说道：“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