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百多年前，族中长老取出龙纹石盒里的圣婴。

不久举行一场祭坛活动，巧合之下，这场祭坛活动成了张家信仰崩塌的跳板，所谓圣婴不过是个从外头抱回来的孩子罢了。

一时间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当时的族长为稳定局势前往泗州的一座古城，却失魂症发作导致意外死在那里，族长信物青铜铃铛遗失。

内乱整整持续了三年，主家地位大不如前，鲜少有人在外活动。

又过十年，一批主家的小孩出门放野，张海客与还未继承族长之位的张起灵皆在其中，像是意外，这些小孩去了前任族长去世的古城，张起灵取出六角青铜铃铛，一跃成为家族最重视的人。

四年后，年仅17岁的张起灵选为张家族长，纹麒麟纹身。

而后，受社会思潮影响，局势本就没能全然稳定的张家用十几年时间艰难避世，张起灵就在这时候忽然消失，张家血脉问题暴露，出现寿命缩短快速死亡的现象。

张起灵现身找到麒麟血玉交给族人后离开，但这批族人遭美国人劫杀，血玉遗失，血脉问题致使家族一处重要地方被奸细泄密。

建国第二年，张家人最终四散流离。

“族里派人找了你很多年，但一直没有消息，更无从得知你为什么会成为陈皮阿四的伙计。”

张海凝对张起灵年少时的某些经历闭口不谈，如被关着不见天日、被带去放血和做苦力等等，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既非好事，何必再说。

张起灵三字，已是一道深重的枷锁。

张起灵话很少，多数时候只是静静聆听张海凝的讲述，张海凝说的这些他能记起一点点，无法拼凑成完整的结构。

这其中似乎缺少了什么。

青年轻微皱起眉，片刻松展，半晌张海凝与那道清冷的视线相汇，耳边响起他轻淡的声音：“要问什么。”

“啊？”

张海凝猛地想起来自己之前的困惑：“在我们之前去七星鲁王宫的队伍，是不是请你下海斗的外国公司派去的人？”

闻言，张起灵淡淡抬起眸子看她一眼，“你不该参与进来。”

有时候，不解释反而是最好的解释。

张海凝一脸狐疑看他，什么叫不该参与？

九门二代出了这么大事，时隔十几年才听说，张海凝已经觉得是偏颇了友谊，哪还能放任不管，即便她从未主动向吴二白问起有关零四四考古队和西沙考古队。

“我有选择做什么事的权利。”

张起灵看着她，不语。

张海凝可不会畏惧于他平淡幽深的目光，要是因为这就退缩了，她也不会大胆到偷偷离开家族。

“外国公司这么大张旗鼓，摆明了没安好心，你总不会就这样去西沙。”张海凝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又说：“你能想到易容改貌，我也能，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张起灵见惯了黑瞎子的赖皮滑舌，却很少见过像张海凝这样擅长打太极的女孩，一时找不到话。

张海凝得意地勾起嘴角。

没等她嘚瑟到三分钟，张起灵忽然说道：“他们邀请的人叫张灏，不是我。”说着，递来一张名片。

带点小骄傲的笑容僵在张海凝脸上，敢情族长这是要直接以假面具接受邀请下海啊！

她身体微向前倾，视线扫过桌上的小卡片，上面写着：国际性海洋资源开发公司。

名字还挺长，有点绕口，张海凝撇了撇嘴角在心里评价道。

她仔细一想，很容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南瞎北哑在道上名声不小，外国公司进中国海域下海哪里敢惊动官方，被逮着就不是小事了。

说大点，做他们这一行的，一旦被发现，至少也是三年起步。

没有哪个傻子会明目张胆地盗墓。

张海凝不禁调侃道：“您老这是想借张灏这个身份，混入外国公司的探险队咯？”

张起灵点了点头。

张海凝心眼子少说得有八百个，大脑飞速运转，正要开口，手机却响了：“喂？胖子？”

四九城。

听见胖子提及外国公司几个字，悠闲坐下来喝茶的张海凝差点喷了一桌，微咳两声道：“之前去鲁王宫，怎么没听你说和人公司有过合作？”

亏得她没和张起灵继续聊下去，这不都凑到一块儿去了嘛？

胖子眼瞅着自己要背锅，简直比窦娥还冤：“这胖爷我可要说句实话，就上回那个，他们保密程度都做成那样了，谁知道会是那老外的公司啊。”

“他们公司在大陆的负责人是谁？”

胖子挠了挠后脑勺，“好像是叫，阿宁。”

“阿宁？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是怎么回事？”张海凝小声嘀咕了句，“这样，你回复他们，说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