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棂
在帮师娘置办这次武林大会的场地、用餐和住所等方方面面。
莫云逸像往常一样在林间练功,而陈松桢陪莫云逸练了一个时辰后去帮师娘置办擂台。
去擂台的路上,经过谢大夫的院子,他忍不住想进去看看鬼夜行有没有醒来。
谢大夫在碾碎草药,看见陈松桢来了,笑脸相迎。
“陈公子又来了。”
这段时间他隔三差五会来谢大夫的院子瞧瞧。
陈松桢厚着脸皮说:“走累了,来向谢大夫讨口茶水喝。”
“陈公子请便。”谢大夫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对陈公子的到访已经习以为常。。
陈松桢去茶台饮了一口茶,然后去厢房看望鬼夜行。
鬼夜行静静躺在床上,嘴唇恢复血色,冰肌雪肌。正当陈松桢看得入迷,那只团雀飞到床头。
“原来你还在啊!小家伙。”
谁是小家伙!梦貘一直在外面守着,看到陈松桢进来许久未出来,就飞进来看他要做什么。梦貘气得跺脚,它可是一只上古神兽,只是失去原身,不得不寄身在一只小小团雀身上。
哼!才不是什么小家伙!
梦貘越过鬼夜行的头顶,飞到床尾,身上一片薄绒掉落在鬼夜行的鼻尖。陈松桢伸手拿走鼻尖那片薄绒,鬼夜行瞬间睁眼,瞳孔散发锋利的光芒。
她抓住陈松桢的手,问道:“你要干什么?”
陈松桢拿起薄绒给她看,然后瞅了一眼床尾的小家伙。
“姑娘终于醒来,感觉如何?”
鬼夜行想要起身,身躯像是被强行拆开般疼痛。她咬牙忍痛,在面前陌生男子的帮助下只能勉强半卧着。她环视四周,这里是很普通的一件房间,空气中弥散了熟悉的药草味,最后她打量着眼前人,肤白如玉、墨眉似剑,身穿锦袍,腰间白玉无暇,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她回想起那晚和鬼刀客恶战,然后掉落千丈悬崖。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有一个老婆婆,还有一只鸟化作青衣少女。后来的事情她便不记得了。
“你是谁?我在哪里?”
谢大夫听到这里有动静,放下手里的活,看到鬼夜行已经醒来,没白费这十多天来的细心照顾。
“太好了,姑娘终于醒了,我是个大夫,你叫我谢大夫就可以,”谢大夫拍了一下旁边陈松桢的肩膀,“这位是天元宗的弟子,陈松桢,就是他把奄奄一息的你从山洞背到我这救治的。”
陈松桢抿嘴,笑笑不说话。
谢大夫,怎么平时没见你有这么多话。
鬼夜行微微俯身向救命恩人表达谢意。
“我叫鬼……”
鬼夜行刚要说出她在鬼岛的名字,才意识到她此刻在天元宗。虽然鬼岛一直以来和朝廷来往密切,但是在江湖上的风评不佳。而且,如果鬼岛的人知道她还活着,恐怕会在天元宗掀起腥风血雨。
于是,她决定用回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我叫楚清秋,多谢陈公子和谢大夫的救命之恩,日后如有需要,我必将……”
“等等……等,还有我呢!”
莫云逸练功中途才发觉陈师兄又偷偷跑了,一准猜到陈师兄又去谢大夫的院子。他大步流星地迈入谢大夫的院子,直冲到鬼夜行的房间。
房间里的人齐刷刷看向莫云逸。
陈松桢:他怎么就跟过来了?
谢大夫:这傻孩子在干什么?
鬼夜行:“你是谁?”
“我是天元宗的弟子莫云逸,那天可是我马不停蹄地赶去山顶把谢大夫请下来。”
鬼夜行双手抱拳。
“多谢各位,日后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到,必定出手相助。”
莫云逸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楚姑娘言重了,养好身体要紧。”
陈松桢忍不下去了,一脚踢到莫云逸的小腿,对他挤眉弄眼。
你小子是在害羞什么?你的意中人不是宋浅雪吗?
谢大夫插了一句:“楚姑娘怎么受那么严重的伤?可否还记得?”
鬼夜行信口胡诌道:“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群匪寇毫无预兆闯入我从小生活的村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夜之间,村子的人都被杀了,我在混乱中跑出来,不幸被他们发现,于是他们一路对我追杀,最后我被逼跳下悬崖,后背被他们的飞刀刺伤,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谢大夫感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楚姑娘,这几日你继续在我的院子好好恢复,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或者我徒弟碧水,碧水去采药了,估计待会就回来。”
鬼夜行假装拂去为谎言而流下的眼泪,揉红了双眼。
陈松桢拉着还在偷偷抹眼泪的莫云逸离开房间。
莫云逸在后面嚷嚷道:“我还有话跟楚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