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蝶影8

飞雪被四班的男生们大声欢呼着抛向天空。

许晓露心情激动，没注意到祁树早早地退了场，他原本休息的位置上只留下一个被捏扁的水瓶。

符骏走上前握住飞雪的手，欣赏地说：“好久没打这么过瘾的球了，你是叫飞雪吧，下次也和我们一起打球吧。”

“好啊。”飞雪回握住他的手，粲然一笑。

余茂勋把符骏推搡到一旁，跳着勾起飞雪的肩膀，得意地说：“飞雪可是我们班的，要打球也是先跟我们打。”

“余茂勋，你这话说的，好像哪次不是你和我们一起打球似的。”

“你们一班今天打得也太凶了吧，要是你们再多得几分，我就要痛失官淑语了。”余茂勋一脸嫌弃，“看不出来啊，飞雪他孪生哥哥打球打得也挺不错的，我还以为一班除了你们几个，其余男生都是只会学习的细狗。”

符骏抖抖肩膀，无所谓道：“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祁树会打球，我平时也跟他不熟啊。要不是你们今天非要验证祁树和飞雪是不是长得一样，我也不会软磨硬泡把他叫到球场上来的。”

杜小雨好奇地问飞雪：“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幼年失散的双胞胎兄弟吗？比如说，你们家的仇人在你们出生之后偷偷掉包走了一个？”

“小雨，你是不是狗血剧看多了？”官淑语无奈地拍了下她的脑袋，对飞雪不好意思地笑道：“杜小雨她人就是这样的。”

“哈哈，没事，不过我很确定没有。”飞雪摇头道。

杜小雨捂着脑门，委屈着说：“官官，你怎么和我妈一样爱打我脑袋，我考试成绩不好肯定是你们的错，都怪你们把我脑袋打笨了！”她跑到许晓露身边呆着，“还是晓露比较好，不会嫌弃我，哼！”

许晓露憋着笑，拨了拨杜小雨被风吹起的呆毛，却看到飞雪直直地朝她走来，刘海被汗水吸附在前额，桀骜不驯的野性压抑不住地流露出来。

“我的外套。”可能是因为刚剧烈运动完，他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一份沙哑。

许晓露手忙脚乱地把比赛中途飞雪扔到她怀里的外套递给他。

“谢谢。”

杜小雨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觉得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但他们的表情在外人眼里又很正常，暂时看不出什么猫腻。官淑语乐呵呵地笑而不语。

每周三中午是白水一中全年级集体大扫除的固定时间。

飞雪是新来的同学，为了人尽其用，体育委员把他安插到最缺人手的包干区。

冬季的无咎山，草木零落，唯有四季常青的松柏不失颜色。整片山一眼望去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啊切!啊秋——”

许晓露站在藏修阁前，被山上的冷气一刺激，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到草丛里。

临近期末，连祁树也没再来这里练习竹笛了。许晓露想着赶紧打扫完回到教室，把今早布置的数学卷子写完，还有两周就是期末考试了，得早点先复习起来，自己已经把物理和化学的错题整理好了，今晚和官淑语一起去办公室问题目。

如此盘算着，院子也打扫好了，她拿着竹扫帚走出大门，就看见飞雪扛着扫帚走上来。

“嗨！晓露！”

“你也被分配到山上了？”

“是啊。”

这对话听起来怪惨的，许晓露先笑了出来，飞雪也笑了，两个人对视着笑了好一会儿，许晓露才停下来，指着藏修阁墙角一隅说：“飞雪，我记得第一次在黄昏梦中遇到你时，就是在这个地方呢。”

飞雪站到她旁边，也一并回忆道：“是啊，当时事发紧急，我也帮不了什么忙。”

“没有啊，你不是救了我吗？不然我可能就被那群斗篷人发现了。”许晓露用竹扫帚拍拍地面。

“其实能做的更好……”飞雪声不可闻地叹息。

“什么？”许晓露没听清楚，再问了一遍。

“我说，还是主要因为你机智勇敢，才能顺利逃脱呀。”

被飞雪夸了那么多次，许晓露仍会下意识觉得自己不配，“飞雪，其实你不必每次都夸我的，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抱歉……”飞雪心慌意乱道：“是我措辞不当，冒犯到你了吗？”

“绝对不是”，许晓露摇头否认：“你没错，是我不好，可能我天生不习惯别人的夸奖吧，哈哈。”她脚步轻快地走下阶梯，装作没事样。

飞雪追上她的步伐，跟她并肩走着：“可是《人类社会适应手册》的美德篇里提到过，赞美是美德的影子，像黄金钻石，只因稀少而有价值。每个人类都渴望得到别人的赞美，这是源于人类的本性。真诚地夸赞别人，能让彼此都获得愉悦感，从而更好地融入人类集体中。难道不是吗？”

“这话倒也没错，不过你说的是什么什么手册？”许晓露停下来，捕捉到他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