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你们都以为我输了对不对？”

第二日谭辛如约离开京城，开始她明面上的散心之旅，其实她此番离开京城还有其他心思，她要避开宋明璋的耳目悄悄地干这件事。

可这句话始终萦绕在谭辛心头，一种难以言说的担忧惶恐挥之不去，宋明璋会不会出事？

谭辛离开京城时朝着皇宫的方向远远眺望，如今他贵为天子，身手也不弱，身边高手如云，牧青牧云都在他身边。要你这么个弱女子操心什么？

再说宋庭芝身边最能干的司青也不在，他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五日之后，宋明璋离开皇宫，大雍天子登基之前会去登黄山祭祖庙，况且皇室这么大阵仗自然会清场，宋庭芝就算有什么计划也安插不进人手。

可越这么安慰自己，谭辛的心里就越不安，登黄山昭告天下之后宋明璋便是名正言顺的大雍皇帝，宋庭芝只有这一次机会。

五日很快就到了。

宋明璋带着众人在黄山山脚下下马，宋毅留下的规矩，为表诚意新君要携重臣爬上黄山，在黄山山顶的寺庙中祭拜祖先告慰祖先在天之灵。

宋明璋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可以一鼓作气爬上山顶，只是苦了这些老大臣，非得跟着他爬得气喘吁吁。

牧云牧青俩人一直跟在宋明璋左右，直到山顶寺庙大门口，山上寺庙的方丈，“智明率寺中众人参见陛下。”

宋明璋说道，“方丈乃世外高人，就不要拘泥虚礼了，快快平身。”

“多谢陛下。”

“朕一路走上山甚觉此处清幽雅致，不愧是百年寺庙。”

智明乐呵呵地笑了笑，“陛下谬赞。”

赵海直言道，“陛下的意思是想替方丈出钱整修寺庙，方丈意下如何？”

“老衲多谢陛下，但山中古刹多半已在战中焚毁，能留下的百年古刹也不过今次一间，老衲还是想留下这残破警醒世人。”

宋明璋何等聪明，立刻说道，“方丈的意思朕明白了，朕答应方丈，登基之后不再大动干戈大兴土木，修养身息，凡事以百姓为先。”

智明展露笑颜，那种笑并不是刚才参见陛下时的笑，而是更真心实意的笑容，“老衲多谢陛下。”

智明方丈领着宋明璋参观寺庙，直到赵海说道，“陛下，吉时已到。”

小沙弥才打开宋氏祭拜祖先的内殿，智明方丈说道，“请陛下独自进去祭拜，我等在外诵经祈福。”

这也是宋毅留下的规矩，每次祭祖都是他独自进内殿，天子与列祖列宗说的话是不能让其他人听了去的，这样会惹得祖先不高兴，宋明璋自然也得遵循祖制独自进殿祭祖。

殿内安静，宋明璋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三跪九叩，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香炉，给自己点起三炷香，忽然耳尖一动，听见一声细微的响动。

“出来吧，九弟。”

“四哥好聪明，料到弟弟会在此等候你。”

宋庭芝从后走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把长剑，在牌位面前白光森森，看起来确实吓人。

“在列祖列宗面前看着我们兄弟两自相残杀？还真是你的主意。”

“成者王败者寇，列祖列宗不会怪罪我的。”

宋明璋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宋庭芝堂而皇之地说道，“智明方丈慈悲为怀，我不过是弄伤了我的右腿倒在山下，他便命人将我抬进寺庙。”

“九弟，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真的如愿杀了我，就凭你这么个处事风格，天下人能服你吗？”

“服不服先杀了你再说，到时候重兵之下，总会点头同意的。”

“你该不会以为你真能在此处杀了我吧？”

“有何不可？”

“我的那两位……”

宋庭芝嘲讽地一乐，了然于胸，“我知道牧青牧云就在不远处，但四哥你真的不想和我打一架吗？还是说皇帝之位没坐上几天，四哥反倒贪生怕死起来，急需护卫救护？”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九弟，收手吧，你此刻收手我还能饶你一命。”宋明璋站起身来，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即便我不叫牧青牧云，你该不会以为你打得过我吧？”

宋庭芝看起来心情不错，轻哼一声，“我自然不会这么以为的，我要做的不过就是拖延时间……而已。”

宋明璋一股气血上涌，丹田之上经脉逆流，内在酸楚之感涌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蔓延在舌尖的血腥味。

坏了！

他硬生生地咽下那口鲜血，不让自己内力破功，但嗓门瞬间沙哑得就连说话也吃力起来，“你……香炉里有毒？”

“四哥这般光明磊落，自然不会想到用毒，可你怎么也不长记性呢？想当日你不是也被五毒教主下了毒吗？其实那不是宋磊的意思，而是我。四哥想不到吧。”

宋明璋向腰间探去，那把细剑被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