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鱼和熊掌
康福也能听出这个中的意思,心下想到,总算那丫头开了窍,知道了皇上对她的好,不然总这样搁着皇上心思,最后受苦的不还是她,一边又为自家主子高兴,乐呵的去一边收拾了床铺。
两人拿着纸条,似是看不够一样,一直握在手里,直到睡熟都不曾松开,蔺玉锦这面无人顾及着,倒是康福看见皇上睡着还将纸条放在一边,生怕一个翻身压没了,惹的生气,忙去拿了锦囊来,装好放在了枕头下面。
第二日起来,景元果真想起这件事,还是康福掀开枕头,这才安宁下来,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白天便和草原可汗商量国事,到了晚间再由康福当做信鸽,直到了十月末,都未曾宣任何一个后宫嫔妃侍寝。
起先合贵妃还埋怨何小良无能,自已给了她机会,都不讨皇上欢心,后来见皇上也没有把心思用在这上面,心思也就淡了,只还不忘督促着何小良认真看书。
宫里面一切井井有条,前朝后宫都没有大事发生,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安定了草原,又得了知心人,故而这些日子景元每天都意气风发的模样,就连太后也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直到这天,如同往常一般,景元前去给太后请安,见着他进来,太后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搁在茶几上,“皇上如今美人在怀,还记得给哀家请安。”
这话没头没脑,景元忙屈膝跪在地上,“母后此话何意?说的倒像是儿子不孝一般。”
太后瞥了一眼景元,冷哼一声,“你和那丫头如今倒是表了心意,怎的,从此便打算不在进后宫了,只和她日日书信传情,饮水饱了?”
景元听闻这话,看向同跪在一旁的康福,看见那目光,康福跪的更深,头磕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看他做什么?他如今和你一条心,还想着替你遮掩,你当哀家这面都是瞎的不成,自以为隐蔽,当真以为没人看见吗?他是你的首领太监,整日里往一个女史那跑,成何体统。”
见着景元一副垂头听训的模样,挥了挥手,示意让其它人都出去,这才走到景元面前,将他扶了起来,拽到一旁坐下。
“自你十九岁登基,如今也过了六年,这六年来满打满算后宫也不过是不到十个人,一半还是哀家硬塞给你的,你却从未和哪个真正交过心,你总说以家国大事为主,而这些年你确实在朝堂上运筹帷幄,将大权握在手中,龙椅坐的一年比一年稳,让哀家十分放心,因此也就总想着过两年也还来得及。”
“谁想你倒是和个女史交了心,本以为你也是三两天新鲜,可这么时间过去,反而没见你冷下她,这倒也无所谓,总能看出你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但是因为她,你要一辈子冷落了后宫吗?”
听闻这话,景元抬起头,“母后,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冷暖的人,总想着不能让她伤心难过。”
“哀家又何尝不懂,但你不仅是她的爱人,还是大凉的皇上,前朝后宫本是一体,后宫不宁,前朝如何安宁,将来若真的起了风浪,这样她就能好受了吗?”
这些事情景元怎么会不懂那些大臣明里暗里上折子总是要问自家出来的女眷是否安,景元又怎会不知他们的意思,也不过是装糊涂,如今太后将那层窗户纸捅破,反倒让景元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年人人都说哀家和先帝伉俪情深,但各种苦楚外人怎能知晓,每当先帝去其它妃嫔那里,哀家这心也不好受,但是哀家却明白若是想站在他身侧,就必定要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所以在你父皇面前依旧是乐呵呵的模样,这样才能让他放心,才能稳定前朝,你明白吗?”
见着景元不说话,太后又继续说道,“若是她连这点委屈也受不得,那她也不配站在你的身侧,不配我们给予她的厚望,她若因此真的不高兴,不论她是不是蔺将军的女儿,也不管她如何有才能,哀家必定容不下她。”
太后算是软硬都说了,景元也明白各种的道理,终是咬咬牙,点点头。
“我的儿,你要明白,母后并不是阻挠你们,相反母后喜欢她的个性,喜欢她不愿意入后宫和女人争宠的心思,因着这心性反而高看了她几分,但这并不可以成为你不入后宫的理由,这样只会让你们陷入两难的境地。”
“是,多谢母后教诲,儿子晓得了。”
太后知道还要给他时间,让他自已去真正的想明白,故而也不强求,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他回去了,佩竹进来看见太后在这面叹气,忙劝太后宽心。
似是想到了什么,太后又让佩竹去把杨掌珍和蔺玉锦叫来,另一面二人正在研究入了秋的样子,今又不是什么日子,虽然奇怪太后的传唤,但是也不敢怠慢忙随了佩竹就过去了。
入了太后营帐,二人给太后请了安,只久久也没听见叫起身,这面正诧异着,不知所为何事,便听的太后毫无感情的话传来,“蔺女史,这些日子和皇上可还好呀?”
听闻这话,哪敢起身,一个俯身就跪了下去,噤若寒蝉,不敢说话,身上的冷汗唰的就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