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毒死你们

话说袁砚甩袖而去后，重新回到了羲和堂，又重新端坐在太师椅上，叫来还没审问完的人。

他注视着堂下跪伏的四人。

柳姨娘和袁若涵母女二人脸上仍然挂着泪痕，哀哀戚戚地跪在下面，而她们身旁的丫鬟翠芯，缩着身子，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地跪着，那王贺还是一副老实模样的跪趴着。

“老爷，二姑娘如何了？”柳姨娘作担心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托你们的福，已经没事了。”袁砚没好气道。

柳姨娘见只有老爷坐上上首，没有那个处处针对她的云氏，她心下便有了几分把握。

看自家老爷神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情绪稍微缓和了些，柳姨娘便展眉道：“那便好，幸亏二姑娘福大命大，没有让那奸佞小人得逞。”

她身边的袁若涵也扯着微笑附和着。

袁砚轻轻瞥了她们一眼，说道：“虽然汐儿已经没事了，但害她之人我定不会放过的。”

“是啊老爷，绝不能放过害二姑娘的人。”

柳姨娘接住他的话，便转头看了一眼缩在一边的翠芯，随即满面哀愁道，“可我万万没想到害人的居然是翠芯，不过方才婢妾和涵儿思量起一件事来，这事倒是与翠芯害二姑娘之事有些关系。”

袁砚皱眉敛容道：“何事？”

柳姨娘犹豫了几分，似乎难以启齿，便听上首的袁砚道：“这里又没其他人，你但说无妨。”

柳姨娘应是，就道：“老爷也知道，翠芯自小便跟着涵儿，一直都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从不做逾规越矩的事情。”

“可我思来想去，便想到一件事情，就在几年前，涵儿屋里发生过下人偷盗事件，涵儿的钗环玉珠笔墨字画都不翼而飞，我们不想让这样的小事去叨扰夫人，便只得自己去查。”

“就查到那些物件竟在翠芯那里，但翠芯自己并不知情，我们也知晓她的为人，知道她断然不会做出偷盗主人家东西的事情，想着许是有人陷害了她，也就没怀疑到她的身上。”

“之后我们也查不出什么，也不知是谁干了这偷盗之事，但这样的事情再也没发生过了，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袁砚肃穆着脸，心想这府宅中竟然会有下人偷盗之事发生，等这事了结了他得好好肃清府中形迹可疑的人。

堂下柳姨娘轻叹了口气，继续道：

“后来，浩儿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院落，他也体恤我们娘俩，时常来看望我们，而翠芯每每见到浩儿来我们院里，便第一时间去相迎，那时觉得她是勤奋利索，并没在意。”

“翠芯总是在浩儿身边转悠，问这问那嘘寒问暖，老爷您也知道，咱浩儿脑子笨，也就没察觉有什么异样。”

“可有一回，浩儿一人在房里看书时翠芯给他端茶，却不小心将茶水洒在浩儿了的衣裳上，浩儿也没有恼，她倒是急匆匆地上手帮浩儿擦拭茶渍，便开始扯弄着浩儿的衣物，双手死死地抱住浩儿，想要……”柳姨娘难以描述下去。

“浩儿见势不对，便一把将她推开，而这一幕恰巧被婢妾使唤去叫浩儿用饭的丫鬟给撞见了，她回来便告诉了婢妾。”

“老爷，我们浩儿虽才智不济，但德行却是极好的，懂得荣辱尊卑礼义廉耻，而翠芯对主子做出的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无动于衷便说了她几句，看她对浩儿有思慕之情，便想着等浩儿抬了正经娘子进门之后将她匀过去给浩儿当通房丫头的，可这事情还未有着落，便出了下毒这子事情。”

“现在想来，翠芯可能是忌恨我们，才做出了害二姑娘的事情。”

柳姨娘有鼻子有眼的描述完，看了看堂上稍显愠怒的袁砚，而后斜看了眼一旁的王贺。

王贺瞧了眼柳姨娘睨看他的眼神，那细长的狐狸眼凌厉又魅惑，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他便几乎失了神。

王贺随即回过神来，便顺着柳姨娘方才的话添油加醋道：

“原来翠芯姑娘是看上了二少爷，我就说她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一个奴才，原是想攀附二少爷，而去勾搭主子，想逼二少爷就范，好让事情变得顺理成章。”

“却见二少爷并不理会她，她才羞愤难当，想要报复二少爷，就来勾搭奴才，原是要奴才帮她害人啊！翠芯姑娘，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的人！”王贺失望地用手指着翠芯。

翠芯耷拉着脑袋，毫无反应的跪着，她没有一丝想要反驳的心思。

听完王贺的话，一旁的柳姨娘随即作惊异状，指着翠芯道：“原来你想害的人是二少爷，那怎么会害到二姑娘头上去的？”

翠芯仍不言语。

上首的袁砚听了半天这两人的说辞，他也烦腻了，就直接问向当事人：“翠芯，我且问你，他们说的可属实？”

突然被问的翠芯，身子抖了一下，但仍低着头，声音低哑的回答了“属实”两个字。

“三姑娘房里的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