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谜底
汪小媛一眼就看出来我顺回来的装置是干什么用的,为了不打击我的积极性,她还特意表情管理了一下,用非常委婉的方式表达了对那玩意儿的嫌弃,然后告诉我,与其在遮蔽摄像头上动脑筋,不如想办法解决看监控的人。
我被她的霸气震撼到了,虽然不同部门之间平时也没有什么团建活动,大家确实不是很熟,但她有必要做得这么不留余地吗?
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我就觉得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认真询问具体怎么实施,放眼整个基地,一对一就没有我解决不掉的,结合运算部门的实际情况,直接升级成多人套餐也不成问题。
汪小媛满脸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想多了。她确认过,基地重新装修以后,相对老旧的摄像头不会直连汪先生的电脑,除非有人入侵的阵仗大到警报响了,高层才会派一队人过去查看,平时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在监视屏上都只配占一个很小的窗口。
——毕竟她建议我去档案室,也是考虑到在运算部门电脑里进行过的每一次搜索都一定会留下记录,但去无人问津的故纸堆里查资料,只要运气够好就不会被人发觉。
道理我都懂,但还是有点失望。说好的档案室存放着最机密的资料呢,怎么一点排面都没有的?
汪小媛被我问住了,想了半天估计都说服不了自己,破罐破摔地说这可能是为了防吴邪吧,既然吴邪的行为不可预测,那么汪家最机密的资料怎么存放也让他不可预测。
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继续追问,手里那几个瓶瓶罐罐顿时成了累赘。我仰头看着黎簇的窗户,叹了口气:“那我再爬上去还给他?”
汪小媛盯着我手里的东西看了好几眼,终于还是伸手接了过去,虽然这个装置我们用不上了,但她勉强愿意发挥理科生优势帮忙改装一下。
……还别说,至少那圈粗犷的线路被她整饬过之后,肉眼可见地变得条理清晰多了。
我爬上楼准备把汪小媛亲切命名为“小学生手工课作业”又倾情整理过的装置还给黎簇,他果然还没睡,只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我有幸见证了他把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全过程。
然后我在他活见鬼的眼神里拉开窗户跳了进去,先发制人:“你怎么窗户不上锁啊?”
黎簇抱着被子满脸不可思议:“你还很遗憾是吗……不是,谁家好人爬人家窗户啊?再来一次我真的要生气了我跟你讲!”
……被踢出好人行列的我幽幽地想:他家沈琼这时候该在楼下打喷嚏了。
不过为了维持汪小媛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我还是没拆这个台,站在窗边举手发誓:“没有下一次了,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黎簇打量着我,纠结地露出“再信你一次”的表情,跳下床把那套制备氢气的装置接了过去:“谢谢你啊。”
我也不知道他在谢我什么,不过既然他这么有礼貌,那我翻窗下楼之前也厚着脸皮跟他说了句不客气,反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憋屈到在楼上磨牙的又不是我!
到了行动当天,汪小媛打算请假不去训练,为了把戏做足,我还特意早起,跑去教官办公室给她开假条。
我戴着口罩去找教官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汪灿,四目相对,我赶紧抢在他开口之前澄清:“我没事,是小媛姐发烧了,我来帮她请假!”
他一挑眉,似乎觉得有点新鲜,我拉下口罩,面不改色道:“她都病得起不来床了,我去探望她,可不得做点防护措施吗……”
“她昨晚没回宿舍?”
“回了啊,”我战术性清了清嗓子,心说这人怎么刨根问底的,害得我还得临时编理由,“可能我平时跟她线上聊天比较多?她就顺手给我发消息了?”
在我看来这个理由堪称完美,要是他找我要证据,我就说手机没带在身上,反正他一会儿要带训,总不能真跟我回去检查聊天记录。
“线上聊天比较多。”汪灿重复了一遍,听着似乎不是太愉悦的语气。
这人兴致不高的时候音调好像也会跟着降,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低音砸得我心里一跳,居然硬生生从中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很快就停止了自我反省,心说这能怪谁,我手机里的联系人一共两个,从聊天频率来看确实是汪小媛完胜。
——毕竟某人跟我的聊天记录里除了训练日程,算上我的回复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条,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她请半天假够吗?”汪灿冷不丁开口。
“啊?”有人脉就是好办事,我反应过来立刻喜形于色,“对哦!你现在是助教了,和你请假也管用!”
“嗯,不用特意跑一趟了。”汪灿绷着脸低头在点名册上写了几笔,但我还是注意到他正在努力控制着唇角不要上扬得太明显。
……我大胆推测他是在暗示我他也想成为我的热聊用户,但我没有证据!
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