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聊了几句身前身后事

一处被挖成一个大坑的阴宅前，泥土堆成一方圆环型，朽烂的棺板东一块西一块，人骨零零散散到处都是，一颗比较完整的头盖骨端端正正地立在最高的土堆顶部，显系人为。坑底除了棺材底板、人骨和泥土，什么都没有了。活无常哪儿晓得，要是把坑中的棺板剩骨和泥土拔尽，将露出一方厚重的红砂石板，搬开这方石板的话，就会洞见一处热闹非凡的场面。“缺德！”活无常情不自禁骂一句，接着奇怪地问，“这挖开的阴宅中难道还能有鬼么？”“谢爷您下坑去听听。”摔死鬼指了指坑底说。活无常跳下坑，放低脑袋侧耳倾听，坑底隐约传出吆五喝六的鬼声气。“谢爷听到了吧，这座阴宅的底下还有一座豪华阴宅，房间特别宽大，还有几间耳房，被彪大强抢过去改建成了赌场。里面随时聚集着百十个鬼魂。凡是在槐沙村鬼混的鬼魂们，几乎都聚集在里面，以坑蒙拐骗为业的鬼魂也经常来。这个时候彪大彪二两兄弟和他们的手下差不多都在里面。”这么多鬼魂聚集一处，要一网打尽倒是有些难处。牛头和马面不忙的话，把他俩叫来，加上老七，倒可以多捉几个。擒贼先擒王，捉住彪家弟兄那一对首恶，其他鬼崽仔便会树倒猴狲散，这个地方一定会清静很多。打定主意，活无常问摔死鬼怎样下去。“谢爷就这么下去么？下面鬼多势众，尤其彪伟彪巴两兄弟生前是特种兵出身，在缅甸金三角混过多年，性情暴躁，彪悍得很，还有十数个鬼打手，都是生前当过兵或者练过拳脚的，小赖怕您老单枪匹马容易吃亏。”摔死鬼说着，走到距宅坑五米外一处地方，拨开草丛，露出一个兔子大小的洞。活无常呵呵一笑，跟过去，毫不在意摔死鬼的警告。他吩咐摔死鬼背过身去，然后摘下尖帽脱掉长衫，从袖囊中取出一套灰色短衣换上，戴上一副鬼皮面具，把自己妆扮成一个调儿郎当游手好闲的老鬼。易装停当，活无常凑近摔死鬼耳边如此这般吩咐一番，随及跟随摔死鬼钻进洞，斜斜下行。洞穴七弯八拐，越往下越深越大，不久到达一座约两米高的红砂石门前，大门紧闭，门上阴刻有福禄财神像，左右两侧各有一尊石狮。大门的气势让活无常惊奇，这座阴宅绝对大有来头。活无常正纳闷如何进门，只见摔死鬼从石门右下角一处手指宽的缝隙朝里钻。那条缝隙在阴宅建成之初应该没有，想必是地震或者其他非人为的自然原因所造成。进得石门，是一段长五米宽两米高二米五的甬道，地上铺大理石板，壁和顶均由汉白玉石镶砌而成，地板墙壁和壁顶均刻有与佛教有关的浮雕画，线条清晰，刻工精细。甬道两侧各立五尊彩色石人像，男左女右，真人大小，栩栩如生。可惜有两尊男像断了腿，倾靠在墙壁上。尽头是汉白玉大门，门把、叩环、边框、门神浮雕一应俱全，极其精致美观又沉稳大气。两扇门有一点错位，在门顶和底部各呈现出一条缝隙。活无常料定，这座阴宅年代相当久远，宅主生前非富即贵，且不是一般的富贵。大门左右各把守一只凶巴巴的刀巴鬼，门里面传出十分聒噪的喧嚷声。刀巴鬼盘问了活无常和摔死鬼一番，活无常被留在门口。摔死鬼进门右拐通过一条甬道，进入右边一间耳房，里面的两把玉石椅上，坐着两名彪形大汉，其中一名大汉的大腿上坐着一名长发批肩的女子，那女子脸色惨白，嘴唇鲜红，穿一套黑色超短皮衣裙，露出雪白的肚腹和细长的大腿。石椅背后立着五个高矮不一相貌凶恶的鬼打手。摔死鬼不晓得女子叫什么，暗地给她取了个“红白女鬼”的绰号，他偷偷瞄她一眼，正准备欠身向两名大汉报告，不料其中一名大汉起身扇来一记耳光，打得他原地旋三圈，那脸上的烂肉被打飞好几块。大汉骂到：“给老子出去了一两个时辰两手空空，收的费呢？拿的酒呢？是不是想被老子捶成肉酱？”摔死鬼捂脸颤声回到：“回二哥，不是小的诚心耽搁，半路上遇见一个财神爷，是个老头，特别有钱，又十分好赌，今晚赌瘾发作，来槐沙村寻找赌场，恰好被小的碰上。”“啪！”摔死鬼刚解释完毕，另一边脸上又重重的着一巴掌，打得他原地反向又旋转三圈，那脸上刚摔的伤口裂得更开，污黑的血滴得更快。出手的是另一名大汉，是一个左捌子，他已经推开腿上的红白女鬼立起身，骂到：“呸！路上随便碰上个死鬼你都相信他，万一是地府上派来暗访的呢，妈妈的不长个心眼！”“回大哥，”摔死鬼双手捧脸，痛得歪嘴疵牙，恭敬回答说，“小的担保不会。那个老头小的面熟，生前是个富二代，人称谢公子，成天吃喝嫖赌吊二郎当不务正业，死后他家人大把大把给他烧钱，今晚见他还是生前那副屌样子。和他聊了几句身前身后事，所以担误了正事。不过他说了，只要小的带他找到一个好赌场，他就会经常来玩。那老头一贯挥金如土，只图鬼生怎样才能快活。”“带进来！”摔死鬼口中的大哥暂缓脸色吩咐到，又将红白女鬼揽进怀中坐下。摔死鬼赶紧把活无常领进房间，低头垂手站立一旁，两眼余光不住偷瞄红白女鬼的修长大腿。活无常见到两个剃光头的彪形大汉，料定是摔死鬼所说的彪伟彪巴两兄弟，赶忙唯唯喏喏地作揖。两兄弟大约是孪生兄弟，除相貌长得极其相似难以分辨外，魂体都极其魁伟壮实，更让他惊叹的是，两兄弟脑袋的右前额上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