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星翰
贺随觉得,自从郁茗扬上车以后就不太对劲。
她的脸上写满了心事,明明自己就是个演员,结果连脸上的心事都藏不住。
他刚想这么说,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这并不能说明郁茗扬不是一个好演员,而是代表她在自己面前是放松的。
想到这里,他问郁茗扬:“有心事?”
晚风吹拂着郁茗扬的长发,风声和贺随的声音一起传进郁茗扬耳朵里,她扭过头看到了贺随关切的表情。
否认的话也停住了:“有,不过我大概能自己处理。”
与其说是心事,不如说郁茗扬觉得有点儿后悔,或许她刚才应该跟孙礼好好聊一聊,毕竟她只是从文字方面了解到了他的才华,可是更深层次的了解还没有。
不过从他愿意为自己解围来看,自己的担心好像过多了。
“那好,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帮你。”
“谢谢。”
豪车停在郁茗扬家楼下,她走下车跟贺随道别:“贺总,你能不能先等一会儿?”
贺随问:“你怕黑?”
“这倒不是。”郁茗扬摇摇头,她所在的小区安保工作做的很好,路灯和楼道里的灯一到晚上就亮着,就算她怕黑,有这么多灯在也不怕了。
“我明天就要去录节目了,可能没法及时还礼服,所以我想先去换衣服,然后把礼服拿下来直接给你。”
贺随看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摇摇头拒绝了:“不需要,送礼服的事可以晚些再说,这件衣服先留在你那里吧,等你录完节目再送回来。”
“可是……”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你上楼吧。”
贺随无情打断了她的话,郁茗扬只好点头,毕竟她确实有点儿累。
打开房门,脱下高跟鞋,把礼服换成居家睡衣,郁茗扬把自己摊在床上一动不动。
虽然身体才二十二岁,可是她的灵魂已经二十九了,精神消耗太多也遭不住。
她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上暖黄色的灯,结果越盯越困,就在她的意识有些迷离时,寂静中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震动声。
把郁茗扬从昏昏欲睡中拽了出来,她觉得口干舌燥,一把摸到了自己的手机,看到消息之后,吓得困意全无。
信息是陈秘书发过来的:郁小姐,礼服和首饰最晚明天就要还回去,您明天有时间吗?
可她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录节目,根本没有时间还衣服啊。早知道她就该叫住贺随让他别走。
郁茗扬这下不仅清醒了,还有点儿难以言喻的崩溃。
现在该怎么办?
随后救星就打电话来了,郁茗扬看着名为贺随的来电显示,果断接起了电话。
两人异口同声问对方:
“你走远了吗?”
“你到家了吗?”
“……”
最后还是贺随先回答了:“我等了一会儿,看见你家里灯一直没亮,所以打电话过来问问你。”
郁茗扬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才想起来自己只开了卧室的灯,并没有打开客厅的灯,因此站在小区里自然看不见她家里到底有没有人。
“所以你现在还没走是吗?”
“既然你到家了,我现在就走。”
“千万别!”郁茗扬赶紧叫住他:“你等等我,我马上下来。”
她挂断电话,迅速把礼服和首饰放进袋子里,随后换上运动鞋,跑到楼下,停在贺随的车前气喘吁吁。
“给……”
贺随接过袋子,发现里面装的是礼服和首饰,再看郁茗扬,穿着一身卡通睡衣和运动鞋,脸上的妆已经卸掉,活脱脱的一个大学生,根本看不出她竟是个很有名的女演员。
“我不是说过几天给也是一样的吗?”
“刚才陈秘书给我发信息,说衣服和首饰明天就要还回去,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录制综艺,没时间换衣服,所以只好麻烦你顺路送一下。”
贺随显得有些无所谓,但他还是把袋子放进了车里:“明天送不到又能怎么样?一件衣服而已,陈秘书太大惊小怪了。”
“这也是陈秘书的工作嘛。”郁茗扬说着,一边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贺总,我先接个电话。”
“陈秘书,衣服的事你别担心,贺总现在在我家楼下,我把礼服和首饰都交给贺总了。”
她正说着,看到贺随朝她伸出手:“陈秘书的电话?我跟她说几句。”
“哦。”郁茗扬把手机交给贺随,然后她听到贺随说:“陈秘书,一件衣服而已,不差这一天……项目部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陈秘书不知道说了什么,贺随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贺随没时间接两个电话,于是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开车的司机:“帮我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