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外婆离世

九月一号了，春丫上二年级了，春丫学校里下课都是老师吹口哨的，春丫那个年代的小朋友头上大多数孩子都长过虱子，春丫记得三年级就不长虱子了，这年春丫头上也长过，妈妈说和长虱子的人太近，也会把虱子传给自己，这年小花也长了，妈妈会给春丫逮，还用醋和酒洗了，还用那种很密的那种梳子梳，也可以梳下来，这天春丫放学回家，看见小花在晶晶院坝中间，晶晶爸爸在给小花剃头，原本小花能扎一个小辫子的，这下剃了一个光头，小花就哇哇大哭，剃多久她就哭了多久，这年就连春丫前面的男同学头上都有虱子，男同学叫刘民国，估计全班就这个刘民国有虱子，因为男生都不留头发又怎么会长虱子，春丫让他往前面坐一点，春丫头上好不容易让妈妈弄干净，春丫就用脚把桌子往前面推，还用书戳了戳刘民国的后背，这时刘民国妈妈就来了，正好看到春丫在戳刘民国的背，春丫也不知道刘民国的妈妈这个时候怎么会来学校，春丫的爸爸妈妈从来不来学校，刘民国妈妈上前，一把就把春丫手里的书拽走了，拿着春丫的书就扔外面操场里了，春丫这时这时心情挺难过有点想哭，不好意思去捡，春丫也要面子的，这时后排一位叫玉兰的女同学对春丫说，小春我去给你捡起来？春丫点了点头，玉兰的善意举动就这样一直留在春丫的记忆里，一天妈妈又去杏花街了，春丫妈妈上杏花街的来回都要经过大姨家门口，因为大姨家去杏花街只一里路，春丫妈妈上杏花街都要在大姨家吃好午饭才回来，那时候还没车都是走路回家，大姨吃中午饭特别晚，通常都要下午两三点，大多数妈妈上好街回来路过大姨家门口，大姨连中午饭都还没开始烧，妈妈路过也总是要给大姨打个照面，聊上几句，大姨就要留妈妈吃午饭，等吃好午饭就三点有余，在和大姨唠上一唠在往回家的路走回家，等妈妈快到家，就基本会碰见学生背着书包，三个一群，两个一火的放学回家，等妈妈回到家，就问春丫，春丫你们班上是不是有一个男同学叫刘民国？春丫说妈妈你怎么知道的？妈妈说，我今天回家听到河对过的土埂上，走着七八个人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他们嘴里就喊的这个名字，比你老师让你的读书朗诵都还整齐，他们是这样喊的，刘民国我的孙，要吃包子自己蒸，刘民国我的娃，要吃包子自己拿，刘民国我的崽，要吃包子自己买。春丫说我知道带头那个同学是，八队上的唐明亮。逐渐天冷了，这天周六放学，二婶叫住春丫，春丫你都没外婆了，下午有个人来给你妈妈报信，说你外婆离世了，春丫很吃惊，马上回家了，春丫看见妈妈在忙，一时抽不开身，春丫就拉着妹妹小花，去外婆家了，去外婆家近三十公里路，春丫拉着小花一直走着，走到大姨门口，大姨家的大门上锁了，春丫拉着小花一直往外婆家走去，走到外婆家门口的院坝外，春丫心理就卡特不安，想起外婆煮的鸡蛋，春丫在也吃不到外婆的煮鸡蛋了，春丫在外婆院坝外的墙角往里看了看，小姨也在，三姨也在，院坝里很多人。三姨和小姨头顶都包了一块白色的布，布有一尺多宽，一块垂直在后背中间，这时小姨扭头正好看到春丫从墙角冒出来的脑袋，小姨大声对春丫说，春丫小花你们两个人躲在墙根干啥？快进来，这时三姨也看到春丫和小花了，三姨对聪聪说，你看看你春丫姐姐和小花两个人走了那么远的路都来了，三姨边说边和小姨往院坝外走出来。朝春丫小花走过来，小姨对春丫和小花说，走，我们进去，小姨和三姨就在抹眼泪，后来也看到了大姨和小容姐，东哥，还有美英姐和美秀姐，妈妈最后也来了，舅舅招集了外婆所有的外孙和外孙女，齐聚一起，春丫看到外婆曾经养蚕的堂屋里，有个大棺材，舅舅说，你们都来看看你外婆最后一眼，随后都跟着舅舅进了堂屋，舅舅就揭开外婆的棺材盖，春丫站得最近，外婆就躺棺材里，像睡着了似的，后面的安葬春丫也不记得了。这年天气特别寒冷，春丫上学脚手又长满了冻疮，手红彤彤的肿得像个包子，上学的小路两旁青草上，铺了一层银白的厚重纱衣。树木的枝条也被霜花点缀得晶莹剔透，宛如一串串精致的冰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闪烁着微弱而又迷人的光芒。尽管天空没有阳光，但这些霜花却仿佛自带光芒，为这阴郁的天气增添了一抹亮色。踩在路径的银白纱衣上软软的，春丫拿着一根棍子，怕路滑，小心翼翼的朝河边走着，冰块覆盖的河面，光滑如镜，反射着周围灰蒙蒙的天空和稀疏的树木，将整个世界都融入了这宁静而神秘的画卷中。偶尔，一阵风吹过，冰块上会泛起细微的波纹，就像是时间在这一刻轻轻摇曳，留下淡淡的痕迹。春丫过了河，突然间，春丫听到几声，啪啪啪的声音，像是河边有什么在响，春丫顺着声音寻过去，原来是一条鱼在冰面上弹跳，就在河的边边上，春丫伸手去逮，怎么费力都只差一点点就能碰到鱼，指尖就差两毫米，旁边的小枝条都要被春丫拉断了，春丫现在马上想到妈妈给春丫说的话，而且这话妈妈重复说了好几遍，妈妈说，春丫你别在河边逗留，中午有午日鬼，午日鬼基本出现在中午11点到下午1点，平时有水精鬼，它们为吸收灵魂为生，它们变化多端，有时候会变成一条鱼，引诱你，你越想逮它，它就越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