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
早起吃完了早饭,二人告别孙婆婆一家。
才过了一个晚上,大壮和二牛都依依不舍,因为有他们在,家里有肉吃,梁远还给他俩用草叶编了蜻蜓玩,梁轻还会讲故事,正是十来岁爱玩的年纪,自然舍不得。
梁轻告诉两个孩子以后有机会还会来看他们,教他们怎么抓兔子,还给孙婆婆留了一锭银子。孙婆婆本是好心帮人,昨天都吃了人家打的野鸡和兔子了,并没想到今天还要给银子,连声推拒。
“婆婆收下吧,叨扰多时,还请婆婆不要把遇见我二人的事情说出去。”
孙婆婆秒懂了,这是怕家里人追上来吧,这样般配的两个俊俏人儿,挺说话还是识文断字的读书人呢,不知道啥样的家庭竟然要拆散他们呢?她连忙点头,表示绝不会说出去的。
二人离开山村,又继续在丛林间赶路。
梁远好奇地问,“你这样说就不怕孙婆婆一家不守信用,拿了钱还会把事情说出去?”
表面上是拜托他们一家不要泄密,但是事实上,往往越是千叮咛万嘱咐的重要事情,越是容易泄密,这就是人性。
梁轻轻松道:“我给他们钱,本就不是要收买他们的啊,我是看那两个孩子没肉吃,白给他们钱又不要,才这么说的,给不给钱,泄不泄密,根本没什么关联的,而我昨天已经考察过了,这孙婆婆一家,都是好心人。”
梁远追问:“你是怎么考察的?”
梁轻一笑,很嘚瑟的蹦出俩字:“保密!”
“你就不怕出个万一?”
“万般皆是命啊!”
看梁远不敢苟同的眼神,梁远自不是信命逆来顺受的主儿。
梁轻拍拍梁远的肩膀,一副说教的口吻,语气如老夫子,“二哥,人与人之间需要有起码的相互信任!”
梁远佯怒:“说人话!”
“呵呵,说人话就是,我不怕!”梁轻拽的都要上天了,皇帝都看她不顺眼,还怕甚?
“其实我不怕告密,在我进入那个村子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最坏的结果,所以我不怕来自他们的任何变故!”
“?!”梁远不知如何形容她。
半晌,感叹了一句:“呵呵,无知无畏!”
梁轻强辞狡辩:“错,这是大智若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真的勇士要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我?不惧面对任何人性的丑恶!”
梁轻慷慨陈词半天,梁远没接话。
哎呀,一激动,好为人师的老毛病又犯了,爱讲大道理!夸夸其谈。
意识到这一点,梁轻收敛了些,小声道:“但是万一,看到的是人性的美好呢?”
哪怕有万中之一的可能,也要选择相信,即便是最坏的结果,也愿意承受,这就是梁轻!
梁远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他陷入沉思,再不说话。
两个人花了五天时间,徒步走到荆山,梁远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
但是他却先带着梁轻在山上躲起来了。
荆山后山上,有他们这些年日常练功用的一个林间小屋。屋子比较隐蔽,能闭关练功,能生火做饭,有米粮,还有少许替换衣物。就是没有睡觉的地方,因为来的时候都是闭关练功,打坐,偶尔做顿饭,练完就回书院了。
“我回村里打探一下,你先在这里等我,不要出去!” 天黑的时候梁远嘱咐梁轻,然后准备自己上路了。
“我回村里吧,你去书院看看情况就行。”梁轻想着梁远的伤毕竟是初愈,还不适合动用内力,这样走回村其实还挺累的。
梁远看梁轻一眼,“我能行,那你去书院打探打探情况吧!”
俩人穿好夜行衣,分头行动,各自上路。
梁轻轻车熟路回到书院,先回寝室看了看,没找到梁茵,甚至桌上还有一层灰,可见她很久没来住了。
这就奇怪了,好好的不读书,难道是家里出事了?
梁轻再去陈裕和蒋勋的寝室,也没找到人,又趁天黑去了满口香,也打烊了,生意都不做了么?一定是村里出事了!
香满楼还宾客盈门,生意兴隆,那是蒋勋家的产业,其实背后是南宫宸枫的势力范围,梁轻不确定南宫宸枫是不是和他老爹一样,抽风想要杀他,或者说这两次的刺杀也许都和他有关呢?
还是不要露面的好,梁轻刚要离开,看到蒋勋出来送客人,就学了一声猫叫,把蒋勋引过来。
“你回来啦?”蒋勋一看是梁轻,欣喜异常,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穿成这样!”。
“嘘!”梁轻示意蒋勋小点声,“书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啊,我们回来十来天了,书院一切都正常,就是梁茵的奶奶好像是病重了,梁茵都没来上学了。”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梁茵不在呢,梁轻沉默了一会儿,有点担心老奶奶的病不知道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