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长
得到周猗兰的许可,楚善水这才伸出小手轻轻地碰了碰许奈何的脸蛋子。楚善水看了许奈何老半天,在她睡觉时就趴在一边看,看这么久倒是很馋许奈何肉嘟嘟的脸颊,先前怕惊醒了许奈何,就不敢摸,现在既然许奈何已经睡饱了觉,给周猗兰抱在怀里,并且一幅呆样,就让楚善水更想摸摸她的脸。
感受到像水一样柔软的指节抚在面上,许奈何睡得燥热的面颊感受到一阵舒服的清凉,像是湖泊里落进一片枫叶。
许奈何呆呆地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小孩,正沉浸在睡醒后还未散去的迷蒙之中,却忽感受到腮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拉扯感,楚善水撮着两只小指头轻轻地拧起许奈何圆润的颊肉,略向外扯一点,松手,那软嫩的一团立刻弹回去,跳出波纹一样的颤动。楚善水凝视着那一团软肉,对于带起的颤动和弧度很满意,一看眼前的小孩,就见许奈何更呆了。
许奈何还在呆愣,就感受到另一只手覆在自己右边的脸颊上,掌心贴合在脸颊上,毫不客气地揉搓一通,又摁两下,就听见头顶传来周猗兰笑意弥漫的声音:“阿善也觉得妧妧的脸很好摸是不是,我也这么觉得!”
周猗兰笑眯眯的,问道:“阿善喜欢妹妹吗?”
“很软。”阿善慢吞吞的回答,“喜欢妹妹。”
常婉宁在后面接话,一手深揽着楚善水,一手越过楚善水的头顶也伸过来摸在许奈何的脸上,揉揉捏捏赞叹道:“果真是软,可真好玩!”
周猗兰笑眯眯道:“这是丁香的功劳,她做的吃食可口,给妧妧养的胖乎乎的。”
许奈何一边被揉的懵头懵脑,又听见娘亲的话,登时就觉得心里大大的疑惑飘出去在自己头顶竖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
所以,一边rua我一边说我吃得多,这好吗?
然而许奈何一个人的悲伤全然影响不到三个人的快乐,周猗兰贴心的腾开位置,抓着楚善水的手又贴在许奈何的脸上揉搓。于是面前的一对母女其乐融融,一人一边,分配的好极了。
常婉宁一边对许奈何的脸爱不释手,一边感慨似的同周猗兰说道:“我现在觉得,女儿和儿子真是不一样,我生阿善不费心,你生妧妧也很是舒心,偏偏生了阿若这个臭小子,害苦了我们。”
周猗兰笑了笑,确信许奈何不会哭闹,就放开了手,转而与常婉宁说话。
“这次药也有了,就住在这里好好养养。”
常婉宁听了,叹着气,刚才她与周猗兰谈话许久,这一件事情她倒是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对着周猗兰大吐苦水:“不说别的,你不知道这臭小子有多臭!”周猗兰笑:“你也叫他是臭小子,臭不是正常么。”常婉宁反应更夸张,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向周猗兰形容楚若水打的嗝有多臭、拉的屎有多臭、稍微出点汗有多臭······
坐在周猗兰怀里的许奈何的思绪早就飞到天外了,只呆愣愣的对着楚善水,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受什么样的苦、遭什么样的罪,又或者即便她认真的听了常婉宁的这一番话也不会放在心上——没受过摧残的孩子,总是天真的。
不过后来很快许奈何就体会到臭小子究竟有多臭。
纵然许久一段时间里常婉宁都是多加防备,但即便是千防万防,却还是在一个本来宁静甜蜜的午后,随着一连串惊天屁响之后,诡异的臭气迅速笼罩了坐在一边吃的很满意,正在心满意足的许奈何。臭气威力不同凡响,许奈何立即溃不成军,哇的吐了出来,或许不只是刚吃下肚的,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于是常婉宁终于醒悟,天要下雨,人要拉屎,防是防不住的。用勇气去赌概率是不明智的行为,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于是乎毅然决然把楚若水扔给楚韶远,并以雷霆手段将这一对父子与众人隔离开来。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