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幕、身份暴露

为怪物。

最重要的是，她将莱斯特的讯息告诉霍格沃茨的教授，“凌沐言”不可能当面承认，反而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没有嫌疑犯会在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承认自己是凶手，傲罗也不可能轻易将他带走。

单悦决定今晚赴约，一探究竟。

她希望莱斯特说的话是假的，倘若他在她面前暴露他的真实目的，那她一定极力逃跑，并收集到物证，她则作为最有力的人证。

以防万一，她要带上魔杖和那张李落叶送的符箓，也许会在关键时刻有用。

白昼与黑夜交替，时间飞快地溜走，单悦到达和凌沐言的赴约地点，将魔杖和符箓偷偷藏在袖口。

天空中没有月亮的出现，黑暗仿若笼罩世界，长廊两旁的蜡烛被点燃，在这漆黑的走廊上发出幽亮的光。窗户是紧闭，周围寂静无比，“扑通扑通”，只有她的心脏在她的胸口重重地敲打，似乎有极其恐怖、形似鬼魅的生物正在向她靠近。

“单悦。”女孩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她定睛一看，是凌沐言的身影在向她缓缓走来。他穿着格兰芬多的校袍，脚步声轻快，就如同往日般走在走廊上。

随着他的靠近，单悦的脸颊变得越来越难看，毫无血色。她的双脚也仿佛是陷入泥潭，因害怕而无法动弹一步。

凌沐言的影子在烛光的映衬下不断发生变化，人影就如同是装满污秽的水，它无止境地膨胀再膨胀，快汇聚成一只可以完整吞下整个霍格沃茨的怪物。他的躯壳早已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两眼空洞，手臂僵硬，胡乱摆动，仿佛一具可以容纳数不尽的灵魂容器。

眼前的场景太过荒诞，令人极度恐惧，像是电影里放映无人生还的恐怖片。

怪物。怪物。怪物。

她玩过一种很压抑的实况游戏，游戏的屏幕在结局满篇将黑底红字的诅咒展现给玩家。假设她是死机的电脑，那“怪物”这两个字已经装满她所拥有的脑容量。

单悦仿佛拿了十二年来最大的勇气矗立这里，努力让自己没有腿软。她甚至忘记怎么说话，她认为只要她存在试图逃跑的意图，她就会变成这些黑色潮水中的一滴养分。

黑影对她惧怕却又强硬撑下去的状态感到奇妙，它发出好玩的噗嗤声，宛若欣赏艺术品般仔细品味女孩的全部表情和动作。

“单悦，你还好吗？”它又故意重新钻进模样为凌沐言的容器，用他的声线友好地问候她。

“怪物！”单悦壮胆大喊，“你...是怎么...进入...霍格沃茨...的！”

她竭尽全力强迫自己开口，那诡异的形状让她强烈不安，一时间竟忘记袖中的魔杖和符箓。

“你真的很有勇气...小姑娘...”怪物的声音发生巨大的改变，混乱得像几十种人声交叠，“我是怎么进来的？”他歪歪脑袋，重复她的问题。

“嘻嘻，还是要拜托你们人类！是有人故意把我放入禁林，让我伺机而动。”怪物似乎很配合单悦，他毫无顾忌地将他所知道的计划一一盘点。

“忽然有一天——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在禁林中发现一个人类——然后将他带走——就变成他的样子——”怪物故意愉悦又滑稽地如同讲述一个童话故事，现实却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禁林！”单悦惊出声。

或许是怪物并没有出现伤害她的意图，又或是他古怪的腔调放松气氛，她强硬地在记忆中搜寻信息，通过它给她的提示，如同完成游戏里的侦探案件，不断地将一件件线索连接而成。

九月份，凌沐言来到霍格沃茨。

十月份，凌沐言与路易斯同一时间被费尔齐惩罚进入禁林。

十月份，第一位受害人出现，是凌沐言同寝室的斯凯尔·西格玛。

十二月份，第二位受害人是斯莱特林的艾迪安·兰斯。

怪物抢在凌沐言前往禁林前到达，或许在更早的时间里，它已经潜伏在林中，等待某个可怜的人儿掉落无形的陷阱，伺机而动将其取代。

凌沐言就是那位倒霉蛋。

不过这些事中的细节仍疑点重重，为什么取代凌沐言？为什么要进入霍格沃茨？为什么要伤害斯凯尔和艾迪安？这一系列的问题单悦还没有来得及想，怪物的声音宛若尖锐的利刃将这些未形成的泡泡一个个戳灭。

“真是可爱又天真的女孩子呢...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我不防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怪物叹气。

“取代凌沐言，当然是为潜入这座哥特式城堡。”黑色的影子重新钻入模样为凌沐言的容器中，它无辜地朝单悦眨眨眼，她的背后一阵发凉。

“至于变成他的模样后，当然是为找到你，我需要你。”

“如果你没有在禁林中取代他呢？”单悦发出致命的疑问，她虽然害怕，但她已经能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完整地说出几句话，“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