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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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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紧长袖口,一面拿金褐色的眼斜下来睨着她:“我下午是正事,你呢?回去见你那个泥巴种情人儿——唔,叫海因里希那个?”

怎么这人就这么讨厌呢?Silber说:“放你娘的屁,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罗道夫斯敛起笑容。“我母亲去世已有二十六年,你最好牢记这一点。”他边说边将那支叫她吃了无数苦头的魔杖又戳到了她的头顶,一双眼凶光毕现,活脱脱尾巴被踩到了要咬人的豹子。

哦——敢情这男人居然还是个孝子。

Silber识趣地不再吭气。她身上每块骨头都像被榔头砸过,疼得要命——手里的魔药是只治标不治本的。罗道夫斯大概是存心要让她遭罪,每次都只管消掉她皮肤上的淤肿不给管理场地的巫师看见,更多的就不给治了。第一天训练结束时,她三步一瘸地走出训练场,他是这么奚落她的:

“就你这水准还想做贝拉特里克斯?你连赫奇帕奇一年级最差劲的蠢材都不如。怕痛啊?怕痛就趁早自我了结吧。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接下去有够你受的。”

他真是言出必行呀!这一星期的咒语球把她揍得北都找不着了。要不是发觉自己进步神速,她好几次都想跟这厮同归于尽算了。

不过,即便如此,Silber仍是庆幸将那瓶连枪伤都能治愈的魔药给童海带走了。彼时童海当然不肯收,但是Silber说:“那我就把它摔了!”于是那瓶魔药被揣进了童海军装上衣的口袋,现下则已跟着人到了千里之外的苏格兰。

Silber一口气喝光了今天的魔药,空瓶子咕噜噜滚到地上,她有气无力地刮了罗道夫斯一眼,说道:“去你的!我跟海…海因里希,才不是你说的那么龌蹉!”

“是吗?”他又开始那么讨厌死人的讥笑:“作为你的丈夫,我是不介意你在外面和谁鬼混。不过不要忘了,你不但是一个嫁进了莱斯特兰奇家的布莱克,你还是一个在黑魔王脚下跪地宣誓的食死徒。有些人……比如在你身上烙下食死徒标记的黑魔王,要是知道你新婚不久就在外面又养了个小白脸,那小白脸很不巧的是一个泥巴种,你说,你的小白脸会是个什么下场?”

Silber的脸色变得很精彩,青一阵紫一阵,罗道夫斯满足地吹了声口哨:“连偷人都挑错对象,你可真是悲惨呀。”话毕就在她无言反驳的不甘瞪视中,扬长而去了。

是哪个国家有句俗语:跳进黄河也洗不清?Silber忧虑地把脸埋进膝盖里,无论罗道夫斯如何扭曲她和童海的关系,他的话已明明白白地揭示了两人的危机:她是一名食死徒。

而童海。

童海是一个麻种。

就像纳粹与犹太人,他们不可以是朋友。

人类。我们人类。我们总喜欢标榜与别的生物不同,连自身也要划分三六九等。巫师的纯血统至上和麻瓜的种族主义,谁说不是异曲同工?排除异己永远能找到理由,战争总像它被宣称的那样理所当然,就像眼下正如火似荼的这一场。

童海对Silber寄予着厚望,希望她有朝一日以巫师的手段中止这场战争,可谁又知真正的战争还未开始。

Silber从训练场出去,时间已是正午,抬头见天空乌云密布,朔风起,比雪更冷的雨即将降临人世。训练场值班的男巫打了个哈欠,隔着值班室的玻璃窗里冲路边的Silber觑了一眼,没说什么,把头一埋又继续打盹。这巫师十分有职业操守,从来都只管收钱,对租借场地的巫师绝不多问。租金是Silber付的,罗道夫斯可没那好心替她付账。Silber在兜帽下低头,伸手摸了摸斗篷里叮咚作响的钱袋,里面的加隆币剩得不多了,大部分都花在了那个叫对角巷的鬼地方,买巫师袍子——罗道夫斯说,就凭她之前那身寒碜的麻瓜行头,能把贝拉特里克斯气活,从地府里爬出来把她掐死。

那些加隆,是童海留给她的德国马克在古灵阁换来的。

彼时Silber抱着那几身华而不实的巫师袍,看罗道夫斯拿她的钱袋付账,她心疼极了。“照你这么挥霍下去,我饭都要吃不起了!”

“嘿!那可不关我的事。”罗道夫斯提着她的钱袋愉悦地往外倒加隆,施施地推给服饰店的老板,嘴上说:“支个招给你,你可以回格里莫广场的布莱克家,向你的爸爸妈妈求助。”顿了顿他又补充:“当然,如果你不怕他们一眼看穿你是个冒牌货的话。”

见鬼的布莱克。

见鬼的巫师袍。

见鬼的战争,把麻瓜的钱贬得一文不值。

如今她不仅囊中羞涩,连特拉法加广场也回不去了,她和童海住过的房子被盖世太保用白条封了,Silber曾稀里糊涂前去打听缘故,却差点被站岗的宪兵当场逮捕,Silber落荒而逃,而她揣在怀里的那封写给童海的信,到底也没能找到人托付。

好在,她还有那所孤儿院可栖身……

步行回到巴拿督,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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