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顺手

姚胤和小陆第二天似乎很忙

眨眼到隔天，林仙雅自己逛了逛，没想到就撞上个大新闻，是姚胤上报纸了，他半夜执勤救下一个跳河少年，还就是凌晨新鲜发生的

还印上报纸，在报亭开始卖了，不愧是帝都速度

一顿感叹完之后，林仙雅决定去警局问问自己的身份证，只是姚胤似乎很忙，接待和发身份证都是小陆给她的，而姚胤忙完落水少年的备案，电视台的采访又来了，小陆倒也没急着送林仙雅回去，倒是带上她一起去围观姚胤的采访

等他们再次一起吃的一顿晚饭结束，天擦黑

小陆在路边把姚胤和林仙雅放下就跑，这小子是真的是翅膀硬了不怕挨揍

话音未落，这是从傍晚到现在，打火发动到车子开走，小陆用时最短的一次，而姚胤还在眼刀远去的吉普，可目光尽头是杵在一边的林仙雅，他也由此回神

“晚上好好休息”，他手插兜，语气里有关切也有不知所措，“还有，谢谢你”

此时寒冬临近跨年，在路灯下夜色里，呼出的气也有了明显的颜色和痕迹，对于林仙雅下午劝跳河少年的事，完全是他的意料之外，却分外感激她效果超棒的劝慰

“嗯......今天你也劳顿了”，林仙雅微微低了点头客套地回着，“明天周末愉快”

“轮流值班，随时待命”，姚胤不知怎的，忽而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他的笑意藏在眼睛里，藏在语气里表情里，独独看不出嘴角上扬，随即又补一句，“警察是没有周日的”

“哈？”，林仙雅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

“回吧~早点休息”，明明极为正常的一句结尾，气氛不知怎的，忽而就微妙起来，一片叶子落下，这深冬来的叶子，像极了缠环梢头的留级生，已然长大熟透却迟迟不愿离去，只是这一瞬间，夜色和路灯似乎都很温柔

让人也不想去纠结这个季节，为什么还有落叶游走

林仙雅浑然不觉，而要走的姚胤见此情景，呆愣了几秒，也没意识地替她掸掉叶子

她这才发现，也跟着失笑着摇头，而后即便道别，却也是逐渐放慢了的转身，这俩人都没发现身后转角某个人并未走远，而是停下吉普偷偷围观，顺手拍下这足够温馨的一幕

“如果那个人和跳河那小伙一样”，明明转身，不知怎的姚胤又回头叫住林仙雅，她似乎走得很慢，现在也都走到了酒店门口，远远听姚胤在身后叫住她，还突然问了问题，纵使隔得不远，可要听清他说的什么，说话声必然也小不到哪去，“有天他回头找你了呢”

“向前看”，林仙雅转身，她像宣讲那样回答他，“因为......逆行，全责”

这一次，忽而就笑了，是再一次的相视一笑，话音未落他冲她竖起大拇指，等她举起手想要再次挥挥告别时，此刻挥手瞬间，仿佛听见一声铃铛响

像是哪家的圣诞时挂在门上的铃铛被撞响，而后被风吹过，是这样清脆悦耳......

风起，隔着耳捂都能听见风刮过耳畔，然后前仆后继着呼呼的声音，没隔两秒，似乎又有什么小东西擦着脸颊徐徐飘过

林仙雅转身，看清了手套上沾着的，是无数小小的洁白的雪花，慢慢就变得晶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