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离光明近了一步
步帆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门的方向。
卓越慢慢地躺在里步帆的旁边,然后轻轻拉了拉被子盖在身上。
卧室里非常安静,针落可闻。
卓越思忖片刻将手深处,从后面搂在了步帆的腰间。
步帆娇嗔道:“别碰我。”
“还生我的气啊?”
“气,当然气。”
“那我不碰你,你别不开心了。”说完卓越的手撤了回来。
步帆迅速转过身来,一下子扑到卓越的怀里,带着点哭腔说道:“天底下最笨的人就是你了,一点都不会哄人。”
卓越语气温和,“我是很笨,总是好心办坏事。”
步帆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少美化自己了,你也不是“好心”。”
卓越无比温柔,“帆帆,其实你心底对你父亲是有爱的,对吗?”
“胡说,我没有。”
“你有。在你内心深处一直对一件事很遗憾,就是你跟父亲相处的时光太少了,所以他的去世才令你更加难过。你把这份遗憾也转化为恨,你恨他没有陪在你身边,你恨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和父亲和解。”
步帆的心事被卓越的话戳中了,她有些心虚,“没有…这回事。”
卓越没有再和步帆争辩,也无需争辩,因为他也只是想做所有能为她做的事,做对她好的事。尽管步帆现在还看不清自己对父亲的爱,但血缘亲情是割不断的,步帆总有一天会原谅步楠,这一点卓越深信不疑。
见卓越不说话了,步帆喃喃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懂事?”
“也没有!”
步帆又往卓越的怀里蹭了蹭,“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我的心里很排斥。”
卓越紧紧搂着步帆,用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头,“不急,慢慢都会好的。你现在最要紧的事也不是想这些,而是下个月配合医生做手术,治好眼睛。”
说到手术,步帆突然很紧张,“凡凡,做手术那天,你一定要在医院陪着我。”
“那当然啊!”卓越笑了一下,“怎么?你是害怕吗?”
“是有点,我更怕我们到头来是空欢喜一场。”
卓越安稳道:“别瞎想,不会的。”
步帆失落道:“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诶,我们是唯物主义,不信命的。如果你真信命的话,我才是你的命,而且是天命。”说到最后,卓越笑出了声。
步帆哼了一声,“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我还有脸皮更厚的。昨天你跟我闹别扭,我都没有亲你,今天补上。”
“哎呀,你个流氓,不要过来。”
两人闹着、笑着,步帆心中不开心、紧张的情绪烟消云散。在那之后,步帆和卓越都没有再提起宁帆集团的事。不过在卓越看来,虽然步帆对于掌管宁帆集团还有些排斥,但在自己的坚持下,步帆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决绝。
于是又过了几天,待乔刚的余波逐渐散去,卓越将股权转让协议公布,并向公司其他股东发了告知函。股东的大多数都已经被卓越收买,所以没有人会不同意卓越转让股权。
公司的大部分事务已授权给总经理,如需处理一些特殊事情,卓越就会拿着步帆的授权行事。反正是自己的老婆,卓越拿到步帆的授权很容易。
等着、盼着,国际眼科学术高峰论坛召开的日子终于到了。在三天会议日程里,世界各地的眼科专家齐聚长滨交流学习。Paul无疑是这个学术领域的泰斗,而他的谦和严谨,更是让卓越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手术安排在论坛结束后的第三天,步帆提前一天就住到了医院,并在医生的安排下做了系统的检查。
那天的手术安排在上午十点,进手术室前,步帆紧紧拉着卓越的胳膊,“凡凡,你哪里都不准去,我出了手术室就要听到你的声音。”
卓越轻轻拍着步帆的手背,“放心,我肯定在外边守着你。老婆,加油!”
一句老婆,一句加油,直接戳中了步帆的泪点。
看着步帆进了手术室,卓越的心也纠了起来。与别的手术相比,眼科手术一般不会危及生命,所以卓越的担心和紧张也不在此,他怕的是经过这么多努力,步帆还是不能与心中求索的那束光明不期而遇。卓越在梦里都希望有一天,可以和步帆深情凝望。
卓越和步帆都没想到,这台手术做了六个多小时。步帆刚一出手术室,卓越便跑了过去。
卓越一见Paul的脸上挂着笑容便如释重负,他猜测结果应该是不错的。Paul不会说中文,他说了好多句德语,卓越一句也听不懂。好在王誉良在旁边翻译说:“步帆的手术很成功,至于多久恢复视力,这因人而异。有些人可能立即恢复,部分人则需要2-3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