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老周正在处理案件。

十分钟前他的同事告诉他凶手落网了，他从沙发上弹射起步，誓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凶手长什么样。等到了现场他就看见白天和他保证会解决一切的女孩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另一个男孩被抬上了另一辆救护车，局长正在现场和两个男人讲话。他正想问凶手在哪的时候四个人抬着一具尸体从他旁边走了过去，尸体样子很恐怖，就像把一张纸从中间撕成两半然后揉碎那样。尽管身经百战，老周还是止不住地吐了出来。

老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要签保密协议了。但他没法细想，他现在还得帮忙清理现场。

林羽航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

“你好，要喝点什么吗？”女孩温柔的声音传来，林羽航循声看去，女孩穿着黑色洛丽塔的小裙子，穿着轻薄的黑色丝袜，领口塞着黑白相间的蕾丝领巾，白色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林羽航注意到她的左眼有一道伤疤，看上去已经伤到眼球，整个左眼死气沉沉。她正拿着一个小本本，微笑着看着他。林羽航心说怎么又是白毛？家里有一个白毛在外面又碰到一个白毛这会怎么又来一个白毛？自己就这么喜欢白毛吗？国内人均白毛控对吧？

林羽航四下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坐在一家奶茶店里，店里装饰很简单，椅子桌子还有墙上几幅抽象派的画作，柜台前用玻璃柜罩着，里面是面包蛋糕和各种水果小零食。自己好像打游戏睡着了，然后……记不清了，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吧。

“我可以看看菜单吗？”林羽航问。

“可以。”女孩笑盈盈地拿来一本菜单。林羽航翻开菜单，上面的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不认识了：薰草茶、莽草冻、烛龙眼、祝余糕、帝休木、旋龟甲、小笼包、炸油条、福鼎肉片……好奇怪的名字啊，而且奶茶店为什么会有小笼包？还有福鼎肉片？

“那客人不知道吃点什么，我可以上几道推荐菜。”女孩微笑着说。

“行。”

“好的。”女孩转身在柜台上忙活起来。

“这是招牌茶，櫰木茶，喝了可以强身健体。”一杯茶端了上来，看样子和普通奶茶店卖的红茶一模一样。

“这是冉遗鱼，辟邪消凶，逢凶化吉。”一碗鱼汤端了上来，林羽航心说奶茶店还有卖鱼汤的？

“这是小笼包，慢用。”林羽航心说小笼包我喜欢一块钱一个两块钱三个三块钱四个四块钱五个……

“视肉糕。”一盘芝士蘑菇端了上来。

“福鼎肉片，手工制作。”一碗肉片端了上来，林羽航心说不赖啊这奶茶店还有这玩意卖。

“最后这是今天的特色菜，烛龙眼。”几块红色的糕点端了上来，林羽航闻到一股桂花香气，心说这不就是桂花糕吗？整体看下来都还行，没什么大问题，看来这家店只是名字奇怪了一点，估计是吊顾客胃口。

桂花糕味道很好，不太甜不太腻，入口即化；鱼汤是奶白色的，林羽航不怎么喜欢吃鱼，但汤的味道确实很好，不咸不淡，味道真是好极了；櫰木茶里面放了片柠檬，喝上去就是普通的柠檬茶；小笼包也只是普通的小笼包，和楼下早餐店里的没什么区别，林羽航吃的有点饱，看了看蘑菇，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吃了下去。

“等一下，我没带钱。”结账的时候，林羽航一摸口袋，发现没带钱，手机也不见了。

“没事，记账就行了。”女孩拿出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林羽航的名字。林羽航有点发懵，自己没见过女孩，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谢谢。”林羽航道谢，“我会还钱的。”

“不客气。”女孩拿出一把糖果，“薄荷糖，提神醒脑，小店附赠。”

林羽航愣了一下，接了过来，“谢谢。”

他刚推开门，一股强大的风扑在他脸上，把他吹的有点睁不开眼。林羽航顶着风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

暗红色的苍穹底下，巨大的生物倒在延绵的山脉上，祂的头颅遮天蔽日，身体延绵万里。

“龙？”林羽航惊呼。他仔细一看，龙的头颅形似人头，充满了诡异。

龙缓缓睁开眼，林羽航这才发现祂的眼睛不见了，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眼窝往下滴血。林羽航感觉毛骨悚然，他突然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但那些是什么他自己也讲不清楚。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烛龙。”女孩悠悠的声音传来，她正在清洗碟子。

“你和祂认识？”林羽航问道。

“何止是认识。”女孩打开柜子，“烛龙眼，就是祂的眼，我把祂的眼睛取下捣碎，当做配料，混血做成了糕点，割下祂的肉抽出祂的筋，当做小笼包的肉馅，希望你喜欢。”

柜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盒子，盒子外面挂着一堆标签，上面写着眼睛、血肉、筋脉、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