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雨已至

大学毕业，本是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它不仅标志着我们大学生活的结束，也预示着新生活的开始。即将步入社会的我们都怀揣着梦想和热情。

大概我们是想醉酒来庆祝，释放我们的青春激情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本就应该是我们最灿烂的年纪，一切似乎都充满了希望和可能。我还想着最后给老顾的毕业礼物，那幅老顾的自画像，还差最后一个点睛之笔……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不经意间开个玩笑。

当老顾转身去给我买酸奶，只是短短的两分钟，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兴奋，总之，那股不适感迅速涌上心头。我快步走到桥边，试图让新鲜的空气驱散这股不适，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吐了起来。

那一刻，我的脑子突然一片混乱。我感到迷茫，感到无助，甚至有些自责。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我的身体会如此不争气。就在这时，几个醉酒的地痞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们满嘴酒气，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们开始调戏我，言语粗俗，行为下流。我感到愤怒，感到羞辱，但我更感到害怕。

我试图反抗，试图逃离，但混乱中，我不小心撞到了头。疼痛让我的意识更加模糊，我的脚步也变得踉跄。就在这时，我不慎跌入了河里。河水冰冷刺骨，我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会游泳，对呀，我从小就是旱鸭子。我挣扎着，呼喊着，但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

就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老顾出现了。他没有丝毫犹豫，跳入了河中。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老顾奋力游向我，他的动作坚定而有力。他抓住了我，将我带出了水面。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知道，只要有老顾在，我不会有事。

我只记得我用力想睁开眼睛却无法睁开，头跟身体像是分裂般撕扯的灵魂都痛了。耳边是老顾焦急的呼喊……

终于我被救上了岸。然而，我的状况非常糟糕：头部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眼睛也因为撞击而变得模糊不清。围观的热心大哥帮忙叫了拨打了急救电话，叫了救护车，将我送往最近的医院。救护车的警笛声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到达医院后，医生立即对我进行了初步检查。他们发现我的头部伤口非常严重，需要立即进行手术。同时，我的视力也受到了影响，出现了暂时性失明的症状。情况紧急，医生们迅速将我送入手术室，准备进行手术。

手术室内，医生们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手术。他们小心翼翼地清理我的伤口，缝合破裂的皮肤，同时对我的眼部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和处理。手术持续了几个小时，每一分钟都充满了紧张和不确定性。

手术室外，走廊里，灯光昏暗而冷清，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老顾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双手紧握，眼神焦急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他的衣服还湿漉漉的，沾满了河水和汗水，但他似乎完全顾不得这些。

他焦急的等待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老顾的心跳加速，他不断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缓解自己的焦虑。他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让他感到不适，但他的心却完全被手术室里的情况所占据。他想象着手术室内的情景，想象着医生们忙碌的身影，想象着我在手术台上的情况。

老顾的思绪纷乱，他既感到内疚，也感到担忧。他责怪自己没有更好地保护我，没有及时察觉到我的危险。他担心手术的结果，担心我是否会因此受到长期的影响。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不安，这些情绪像潮水一样不断涌上心头。

他坐在椅子上，思绪回到了我们共同度过的时光。他回忆起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的日子，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他自责自己没有在关键时刻保护好我，没有及时察觉到危险。他想象着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他将如何面对这个现实。

终于，灯熄灭了，手术结束。

只见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们走了出来。老顾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上前去。医生告诉他，手术非常成功，我的伤口得到了妥善处理，只是脑部有瘀血未散，会暂时性失明的。听到我暂时性失明的消息，他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崩溃，身体一软，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他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整个人显得异常虚弱。

尽管手术本身是成功的，但我却因为撞击导致暂时性失明。这个消息对老顾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的心情从希望的顶峰瞬间跌落到绝望的谷底。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无法相信我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不幸。他在想，我看不见了，不能再画画，得多么痛苦，同样他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我，醒来之后，他该如何安慰？

一想到这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他试图站稳，但内心的冲击太过强烈，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